顧禎闐看著碗裡的菜,嘴角的笑沒有消失,而是更深了一些。他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打量坐在這的人。
整個包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的眼睛齊齊射向他。
他慢條斯理的捏住白玉般的湯勺,挖了很大一勺,遞到嘴邊時,停了下來。
一臉興味,“很想我吃嗎?”
霍清漪瞳孔緊縮,但是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不是你想吃的嗎?”
沈知白見此,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哥,在M國遇險,我們先喝一杯。”
顧禎銘放下勺子,放鬆的後背貼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旁的高腳杯,輕輕搖晃,過了片刻,舉起酒杯,點了點。
餐桌上其他人也都端起酒杯,隔空碰杯。
因為有孕在身,霍清漪面前是一杯白開水。
“都在慶祝我回來呢!”顧禎銘裂出一口白牙,語氣帶著玩笑,可是卻讓人毛骨悚然。
霍清漪睜著一雙桃花眼,怔楞的看著他,是他們太著急了嗎?試探的太明顯了?
顧禎銘沒有在意她的呆怔,骨節分明的食指輕掃唇上的那抹酒漬,動作透著妖冶邪性。
“你不喝點?”
霍清漪腦子飛快運轉,理由還未脫口而出,唇上一涼。
那根食指帶著紅酒的芬芳點在她的唇上。
他和顧禎闐如出一轍的狹長眼眸猶如野獸般緊緊盯著她這隻獵物。
眾人面對這一幕全都屏住了呼吸,不發一言。
最終嚴榭耐不住,要站出來,可是桌下的手被沈知白緊緊握住。他對嚴榭微不可查的搖搖了頭。
下一秒,顧禎銘的食指微痛,猶如被小貓剛冒出來的牙尖輕咬。
霍清漪微微張開紅唇,牙齒輕咬他的指腹,眼裡帶著一抹微笑和嬌羞。
她的動作彷彿愉悅了顧禎銘,他撤回手指,臉上的笑總算沒了那麼譏諷。
“菜都冷了,我們都舉筷。”沈知白見此掛著溫和的笑,可是金絲邊框眼鏡下的雙眸卻滿是精光和狠厲。
顧禎銘最終還是吃了碗裡的蟹黃豆腐。
霍清漪整個心都在狂跳,她極力忍住渾身的顫抖,“這隻螃蟹不錯,我給你剝吧!”
顧禎銘無可無不可,對於她投遞過來的食物來者不拒。
沈知白幾人多次對視,交流意見。
吃到一半,霍清漪開口,“我去趟洗手間。”
她和他們一直沒有交流,不知道他們今晚作何打算。她出來也好給他們機會。
很快嚴榭也跟了出來。見到站在衛生間旁陰影裡的霍清漪,他加快步伐。
“嫂子。”聲音很是低沉,沒有往日跳脫。
霍清漪直接開門見山,“你也看到了。”應該有結果了吧!
禎闐是不吃螃蟹的,至少不會如此大快朵頤。
上次吃螃蟹已經嚇到了她,從那以後,她就斷然拒絕他再碰螃蟹。如果他真的是禎闐,斷不會沒有任何疑惑就欣然接受。
至少他們都知道他對螃蟹過敏,一場慶祝他平安歸來的宴會不會如此安排菜色。
嚴榭沉重的點頭,“嫂子,你就不要進去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哥幾個。”
霍清漪猛的抬頭,一臉緊張,“你們準備怎麼做?”
嚴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露出一抹冷笑。看了眼她還未顯懷的肚子,“我們一定救哥出來。”
霍清漪也不再多問,看著他的背影,眉頭深鎖。
事情會如此簡單的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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