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漪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漫不經心的譏誚。她心縮的更緊,指甲刺穿手心,陣陣疼痛讓她打起精神,保持鎮定。
“你想打聽什麼?”儘管帶著笑意,可是話語冰冷,猶如寒冬臘月裡的冰淩。
霍清漪拉高薄被,嘴角一笑,“禎闐,這話你問的奇怪,我們不是在閒聊嗎?”
陰在黑暗裡的人,雙眼猶如深夜的狼,發著幽幽綠光,霍清漪更加膽怯害怕。
“不想說就算,我睡覺了。”她用撒嬌的語氣表示自己的不滿,將頭都埋進被子裡掩飾自己的害怕。
過了半晌,想起腳步聲。一下下都落在霍清漪的心上,沉重的讓她想要尖叫。
“顧禎闐”翻身上床,沒有掀開被子,隻是坐在她旁邊。枕著雙手,慢慢回答她的問題。
“我那弟弟啊!死了,死的可慘了,渾身是血,嗯,比你那天的血可多了。”
被子裡人再也承受不住瑟瑟發抖。
“顧禎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害怕了?!”
霍清漪右手握拳,堵在嘴巴裡,不敢發出一聲。心猶如秋天的落葉,被沙沙吹落。
難道禎闐真的被他殺害了。
大手一下一下的拍在鼓起的被子上,彷彿想要安慰她。
見沒有任何緩解,“顧禎闐”想要掀開被子抱著她,可是被口别她緊緊壓在身下。
霍清漪不敢面對他,更不敢和他同床而眠。
好在“顧禎闐”也無所謂,見進不去被子,就隔著被子將瑟瑟發抖的人抱在回來。
“你害怕我就不說了,如果以後你想聽我在說。”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話,可是裡面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霍清漪嘴裡都是咬破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口腔,緊緊掘住她的心。
太陽終於掙脫地平線,將最耀眼的光亮撒在人間。
在被子裡躲了一夜的霍清漪,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鑽出了被子。
她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掌心的破口和手背的牙印,時刻提醒她昨晚不是夢,都是真的。
那人不是禎闐,而是他的弟弟——顧禎銘。
不知道當初他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是他的回來,絕對是來報仇的,報當初被拋棄的仇怨。
盛茹櫻和何媽兩人有說有笑推門而入。
霍清漪已經換好衣服,正坐在沙發上想事情。
“給你帶了雜糧粥,還有一碗木瓜牛奶燉燕窩。”盛茹櫻將食盒放在餐桌上,一一拿出來。
霍清漪心中已定,笑著接過盛茹櫻遞過來的筷子。
何媽站在一邊,“少爺呢?”
何媽在家就想了,這次來就叮囑叮囑兩位,可不能圖一時快樂,傷了孩子。
聽她問起顧禎闐,想到他此刻生死未卜,霍清漪咬著筷子,忍著眼裡的淚,略有哽咽,“出去了。”
何媽沒聽出她聲音裡的哭意,而是惦記著心裡的事,想著如何和顧禎闐交代。
坐在霍清漪對面的盛茹櫻卻看的真真的,臉色凝重。隔著餐桌握住霍清漪的手。
一碰到就看到那上面的牙印,傷口已經結疤,留下一圈痕跡。
盛茹櫻心頭亂跳,很是心疼,但還是強撐著站起來。
“何媽你不是有事要找你家少爺嗎?”
何媽一拍手,想著萬一少爺去了公司,今天又說不上話,他們年輕不知道輕重,想到萬一鬨出點什麼,肚子裡的孩子受了罪,何媽等不及的,立刻拔腳出門。
病房裡隻剩下霍清漪和盛茹櫻兩人。
盛茹櫻握著她的手,仔細檢視,右手四根手指,指甲都斷裂了,盛茹櫻趕緊翻開她的手掌,掌心一片傷口,有一處厲害的,紅肉都外翻過來。
“你這是何苦?”盛茹櫻也含了淚。
霍清漪抽回自己的手,“真的不是禎闐,他是顧禎銘。”
儘管早有猜想,可是親耳聽到,盛茹櫻還是震驚在那。
她們何嘗不都抱著一絲幻想,如果可以選擇,她們寧願是顧禎闐變了。而不是如今這樣,鵲占鳩巢,生死未卜。
霍清漪知道此時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握住盛茹櫻的手,“去找嚴榭。他們肯定有辦法。”
她想了一夜,最終隻想到了嚴榭和沈知白他們,也隻有他們也許還能救出禎闐。
“好,我去找他。”
房門在此被推開,何媽身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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