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闐停下手上的動作，見她如此，眼裡晃過一絲擔憂和著急，輕拍她的臉頰，“你怎麼了？”

“禎闐，我好痛。”

霍清漪已經捲曲起身子，雙手捂住腹部，嘴唇被她的牙齒咬破，鮮紅的血落在黑色的床單上，瞬間消失。

但是還是刺痛了顧禎闐的眼。

他迅速的將人抱起，一腳踢開緊閉的門。

霍清漪抓住最後一絲清明，顫抖的小聲提醒，“衣服”

一件薄透的睡衣，一件被他扯破的遮不住身體。

顧禎闐罵了句娘，將她重新放下，去櫃子裡翻找衣服。

拉開櫃門，裡面全是男士衣服，他暴怒道，“哪個櫃子是你的？”

霍清漪已經痛的暈厥了過去。

顧禎闐直接扯過衣架上的襯衫和西服，給她換上。

正在客廳玩耍的幾人聽到樓上動靜，都站在樓梯口張望。

顧禎闐抱著人直接衝了出來，“安排車子。”

江媽見此，不敢多問，趕緊下去安排。他們下樓時，車子已經停在門口。

顧禎闐抱著霍清漪坐在後座，他手心已滿是冷汗。他推推懷裡的人。

“醒了嗎？”

迴應他的隻有淺弱的呼吸，還有那緊皺的眉頭，心中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在咬噬，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矛盾的讓他陌生。

醫院很快就到了。顧禎闐將她放在病床上，抽出一直抱著她的手，手上的滑膩和濕潤讓他低下頭。

一手的血，鮮紅滑膩帶著刺鼻的腥味。他瞳孔微張。

站在一旁的護士一臉擔憂，“先生，你要去清理下嗎？”

顧禎闐握緊了那沾血的手，那股味道和記憶裡的似乎不一樣了。

他轉身去了衛生間，帶著涼意的水緩緩沖刷在他的五指上，鮮紅的顏色一點點消失。他看著眼前的鏡子，裡面印著他的臉。

沒有狠厲，沒有嗜血，更沒有漫不經心的冷笑，隻是木楞的一張臉，他嘗試了很久的表情。

顧禎闐走出衛生間，站在病房外，摸著褲袋，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嘴角扯出一抹笑。還真是折磨人呢！

病房的門被打開，顧禎闐轉頭看去。

霍清漪已經清醒，正躺在床上，不知想著什麼。

“醫生，她怎樣？”

“還好送來的及時，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隻是接下來幾天要留院觀察。”

“孩子。”顧禎闐再次摸向褲袋，可是那裡沒有他需要的香菸。

“是的，一個多月。”

顧禎闐眉頭輕皺，狹長的眼睛再次飄向霍清漪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窗戶那一輪夕陽，橘紅的色調渲染了半個房間。

今天的陽光還真好呢！

得不到回答，醫生的聲音再次傳來，“胎兒月份尚小，年輕人可不能過於放縱啊！”

顧禎闐將目光再次轉向醫生，放縱，媽的，老子就親了幾口。

醫生見他不多話，搖頭離開。

他站在病房門口，將開了一半的門徹底推開，站在那，看著夕陽看著她。

聽到推門的聲音，霍清漪扭過頭來，一雙眼睛微微泛紅。

顧禎闐心頭咯噔一下，抬腳緩步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