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園想將他拽著她脖子的手扯開，可她越扯，夜淩霄拽得越緊，弄得她沒室息在潭水裡，差點窒息在他的手裡。

呼吸困難，脖子疼，全身沒力氣，顧夢園的白眼都翻了起來。

扯不開夜淩霄的手，又沒有辦法解開綁帶將他丟出去，顧夢園狠狠捏向他的大腿。

她幾乎用儘了吃奶的力氣，夜淩霄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低頭瞪向顧夢園。

卻見顧夢園也在狠狠瞪著他，還指著他拽著她脖子的手。

瞧著她滿臉痛苦，即將窒息的模樣，夜淩霄這才反應過來。

他鬆開拽著她脖子的手，很快又緊緊抓著她的衣裳，彷彿把顧夢園當成救命稻草。

脖子的桎梏解除，顧夢園這才好受一些，雖然依然無法呼吸，可她很快調整狀態，朝著遠方迅速遊過去。

袖子被拉緊，再拉緊……

緊得顧夢園遊行的速度都受挫了。

她恨不得一腳將夜淩霄踹飛。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往後遊已然太遠。

前方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出口，如今進退兩難了。

顧夢園即將撐不住。

她的力氣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側頭看向夜淩霄，卻見夜淩霄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意識都開始朦朧了起來。

這傢夥，他不是內功深厚嗎？

怎麼連閉氣的時間比他還遜？

顧夢園不斷扯著夜淩霄，希望把他扯醒。

然而夜淩霄的身子也開始軟綿無力了。

情急之下顧夢園隻好解開綁帶，將他拽開面前，薄唇附了過去。

噝……

夜淩霄猛然抬頭。

唇上一陣冰涼，久違的空氣也有了。朦朧的視線裡看到顧夢園抱著他，不斷給予他新鮮空氣。

夜淩霄身體如同石雕，任由顧夢園為所欲為。

腦子裡再度將她與阿園重疊在一起。

這種感覺。

這種溫度。

他實在想像不出跟顧夢園有何區别。

夜淩霄化被動為主動，沉浸在這種感覺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漩渦猛地襲來，差點將兩人震散。

還好顧夢園動作快，險而又險的將他緊緊綁在一起。

兩人置身於漩渦之中，猶如被丟進攪拌機裡，被攪得頭暈腦脹。

顧夢園暈。

夜淩霄更暈。

唯一的意識便是，無論漩渦有多大，顧夢園始終緊緊抱著他，不斷漩渦將他衝散。

哪怕綁帶被攪碎，她也死死抱著不鬆手。

夜淩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被她抱著的時候，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

等到夜淩霄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旁邊有東西正撓著他的臉，很癢，很滑，還有……一股味道，不過這股味道不是臭味，而是帶著淡淡的清甜味。

“醒醒，再不醒我就把你丟到江裡餵魚了。”

夜淩霄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卻見顧夢園光著腳丫子對著他的俊臉一陣踢來踢去。

想到剛剛在他臉上撓的是她的腳，再看自己身上光禿禿的，夜淩霄猛地坐了起來。

後背跟腳噝拉的疼。

他緊緊捂著自己的身子，暴吼道，“你又扒我衣服。”

顧夢園手裡的烤魚差點被嚇掉。

“你衣裳都濕了，人也發燒了，不脫掉難道繼續穿著？真是好心沒好報，我費了多大功夫才讓你退燒，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凶我。”

吐血……

那也不至於全解了吧？

好歹給他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