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出入社會,就一直跟著顧岑璽。
顧岑璽不僅是他的老闆,更是帶他成長的人。
沈吉利一直把顧岑璽當成自己唯一的偶像和楷模,他還準備一輩子跟著顧岑璽,一輩子效忠顧岑璽。
沈吉利知道顧岑璽一直把夏天當寶貝,夏天就是顧岑璽不可觸碰的逆鱗和唯一。
沈吉利很怕。
很怕因為江薇陵的話,讓顧岑璽對他生出嫌隙。
沈吉利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都成漿糊了。
他胡思亂想,大氣都不敢出,等著顧岑璽回答。
須臾的靜默,電話那頭的聲音對沈吉利說:“沈吉利,我相信你。”
沈吉利腦子裡緊繃的一根弦,終於鬆懈下來。
江薇陵沒有挑撥離間成功,眼睛裡都是失望。
沈吉利感動到一塌糊塗,熱淚盈眶:“顧顧隊,還好你相信我,我……”
沈吉利突然閉上嘴。
不能再說了,如果再說下去,他這個一米八八的漢子就要掉金豆豆了。
顧岑璽低沉的聲音安慰沈吉利:“我知道做錯事的不是你,我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你。”
對於沈吉利的為人,顧岑璽最瞭解不過。
沈吉利眼中的金豆豆,一個沒忍住,從他眼睛裡跑出來一顆。
他趕緊背過身,手心一抹,把眼淚擦掉。
男人有淚不輕彈,不能讓别人看到他哭唧唧。
江薇陵聽著顧岑璽的話,立即轉變風向,順著顧岑璽的話說:
“沈吉利,顧隊這麼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剛才的話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你别介意。”
沈吉利笑了一聲,對江薇陵說:“滾你丫的開玩笑!你還真當我是個好脾氣好欺負了!你這是個屁的玩笑,你這特麼就是造謠汙衊!哪遠給爺滾哪去!”
江薇陵咬著牙:“沈吉利你别一嘴一個滾,你還有沒有素質,你跟我好好說話!”
沈吉利據理力爭:“江薇陵,講素質你配嗎!胡亂嚼舌根造謠汙衊,你不怕嘴巴長痔瘡爛掉嗎!”
“你狗叫算什麼能耐,真咬到我才算你厲害!”
江薇陵被沈吉利的一通輸出,氣到胸悶,牙齒咬得咯咯響,牙根都咬疼了。
沈吉利聽著江薇陵咯咯咯的咬牙聲,輕蔑一笑:“咬牙算什麼本事,你要真有本事,現在把牙咬碎了給我看!有種你來啊!”
江薇陵很氣,心臟都氣疼了,但她氣得連牙都不能咬了,於是心臟更疼了。
沈吉利轉頭看著陸天騏:“陸警官,抓犯人你是專業的,你趕緊再將現場仔細調查調查,看看犯罪分子有沒有留下什麼有力的證據,或者證人。”
昨天,救援隊和警隊已經勘測過現場,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陸天騏回說:“我一定再仔細調查一番。”
江薇陵的臉色忽然變了……
沈吉利還有救援隊的事情要忙,於是領著救援人員,先行走了。
陸天騏留在現場,再次對現場的情況進行勘測。
而江薇陵,一直沒走,亦步亦趨,跟著陸天騏。
陸天騏不耐地轉頭看著江薇陵,聲音堅定:“你不用跟著我,如果我發現證據能證明凶手是你,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
江薇陵譏笑:“陸天騏,你還真是維護夏天的一條狗!舔狗!”
陸天騏唇邊拓起一縷雲淡風輕的淺弧:“江薇陵,你罵我的話並不能激怒我,也激不起我的絲毫情緒,你胡亂罵人的行為舉止,隻會讓我覺得你這人很掉價,很l,很粗鄙。”
“我說過了,我有我的堅守,我不會和你沆瀣一氣。”
“隻要我找到你陷害夏天的證據,我一定會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
江薇陵眼底浮現驚恐,但又隨即笑了笑:“所以你找到證據了嗎?”
“昨天救援隊和警隊都來人了,也沒發現什麼證據,你覺得你今天再過來,現場都被破壞了,你還能找到證據?”
陸天騏不語,但他知道,他總要儘力試試看。
他不再同江薇陵多費口舌,開始循著天坑附近勘察。
江薇陵則靠在一棵樹上,悠哉悠哉地看著陸天騏忙碌。
她眼睛往山上四處看,忽然發現了什麼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岑璽來到了天坑現場。
江薇陵一邊朝著顧岑璽走過去,一邊露出嘲諷的表情。
這些男人不知道怎麼了,一天天的,都上趕著圍著夏天轉。
夏天不就落個水嗎,人又沒死,這男人一個個的都來調查害她的凶手,至於嗎!
江薇陵走到顧岑璽身邊,她剛要開口說話,顧岑璽打住了她,聲音冷的像萬年寒冰。
“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聽你廢話的,你不用跟我多說話。”
顧岑璽說完就走了,全程沒有看江薇陵一眼。
江薇陵朝著顧岑璽的背影不甘地看了又看,最後也隻得離開。
顧岑璽來到陸天騏身邊:“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陸天騏搖頭:“暫時還沒有。”
顧岑璽望著夏天當初落水的地方,目光幽邃。
他果斷轉身,朝著遠離天坑的方向走。
顧岑璽根據所掌握的資訊,瞭解到,昨天還有一隊村民來山裡挖野生菌子了。
物證找不到,他準備去找人證。
如果有村民剛好路過天坑附近,看到了把夏天推進天坑裡的凶手,那真的是最佳證人。
顧岑璽正在往山上走,突然,一個纖細婀娜的身影和一對小小的身影,闖入了他的眼簾。
顧岑璽認出了他們,感覺有些無奈。
他加快腳步,朝著“一大兩小”走過去。
“一大兩小”中的大人兒,夏天,正左手牽著顧梓驍,右手牽著黃燦燦,往山上走。
夏天:“燦燦你别擔心啊,你奶奶昨天沒回家,但已經托人向我們報平安了,她正在山上摘菌子,想要多摘些菌子,多給你掙些錢,給你花。”
黃燦燦粉白的小臉上仍然佈滿擔心:“我不花錢,我隻想要奶奶别那麼累。”
顧梓驍從夏天的左手邊,噔噔噔跑到黃燦燦身邊,牽住她的另一隻手,肉乎乎的小手摸著黃燦燦的頭髮,安慰她。
“燦燦,你奶奶還不知道我把四千萬壓歲錢借給你的事情,等找到你奶奶,我們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你奶奶,你和你奶奶現在是有錢人了,不需要摘菌子掙錢了。”
夏天詫異地看著顧梓驍:“梓驍崽崽,你把四千萬壓歲錢借給燦燦啦?”
顧梓驍一挺胸膛,人雖然小小一隻,但具有男子漢氣概。
“對啊,因為我想治好燦燦的眼睛,還想讓燦燦過好日子,所以我就把我所有的錢,全部給燦燦了。”
夏天忍不住伸出右手,朝顧梓驍豎了個大拇指:“gdby!”
顧梓驍的小手幫黃燦燦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我覺得,男孩子要對女孩子好,光口頭上說好聽的,一點用都沒有,男孩子要真心實意的對女孩子好,就一定要捨得給女孩子花錢,送完票子,還要送車送房,讓女孩子過上好日子!”
夏天又一次忍不住,朝顧梓驍比了個左手大拇指:“小男孩你說的甚有道理!”
顧梓驍,天生情種。
夏天和顧梓驍分别守護在黃燦燦兩側,牽著小女孩去找奶奶。
三個人正往山上走,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攔住了他們的路。
夏天抬頭看著顧岑璽:“岑璽哥哥!”
顧梓驍:“岑璽哥!”
黃燦燦:“岑璽大哥哥!”
顧岑璽看著三小隻:“誰讓你們從醫院偷跑出來的?”
夏天作為三小隻中的最大隻,主動背鍋擔責:“是我要帶黃燦燦來找她奶奶的。”
顧岑璽望著夏天,眼神都是無奈的寵溺:“就你能折騰!”
夏天嘟唇。
顧岑璽的視線定在她櫻紅色的嘴唇上:“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就能安排人來幫黃燦燦找奶奶了,你還親自跑一趟,累著你怎麼辦。”
夏天彎著眉眼:“我閒著沒事,不想待醫院,正好來山裡呼吸新鮮空氣。”
顧岑璽望著上山的方向:“我跟你們一起去。”
他彎腰,將顧梓驍和黃燦燦都抱了起來,左手一個小奶娃,右手一個小奶娃。
夏天站在他左側,伸手拽著他的衣服邊邊,跟著他的步子走。
此時四個人,兩大兩小,看起來很和諧,像一家四口。
顧岑璽問:“黃燦燦的奶奶在山上乾什麼?”
夏天回說:“和一隊工人一起,在山上摘野生菌子。”
顧岑璽眼神微頓。
他正要去找那隊摘野生菌子的工人。
沒多久,四個人就找到了那一隊摘野生菌子的村民。
黃燦燦的奶奶看到顧岑璽一行人,立馬圍了過來。
她從顧岑璽手裡接過黃燦燦,抱在懷裡,捏了捏黃燦燦的小臉。
“燦燦,是不是又麻煩顧大隊長了?”
黃燦燦點頭:“嗯,又麻煩岑璽大哥哥了,還有夏天小姐姐,還有梓驍小哥哥。”
顧岑璽和夏天都還沒說話,顧梓驍獻寶似的往黃燦燦奶奶眼皮子底下站。
“奶奶,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都很可以幫助燦燦。”
奶奶看著這個長的粉雕玉琢,雖然腦袋上纏著繃帶,仍舊掩飾不住渾身貴氣的小男孩,好奇問:“這個小男孩是誰?”
顧梓驍主動自我介紹:“奶奶,我叫顧梓驍,是燦燦最好的朋友。”
黃燦燦重重點頭:“嗯,他是我的好朋友。”
顧梓驍認真糾正她的話:“是最好的朋友!”
黃燦燦乖巧地說:“嗯,是最好的朋友。”
顧梓驍開心地咧嘴笑。
顧岑璽朝著那對摘野生菌子的村民掃視:“你們這隊人,一共十一人?”
黃燦燦的奶奶頓了頓,面上露出異樣的表情。
她回說:“昨天是十二個,昨晚傍晚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村民不乾了,回家了。”
顧岑璽看著黃燦燦的奶奶,敏銳地捕捉到她面上一閃而逝的異樣。
“ta為什麼突然回家?”
黃燦燦的奶奶臉色忽然變了。
默了默,她抬頭望著顧岑璽,好似下了一個決定。
“顧隊,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我必須向你誠實地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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