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桃聽到下個月要和李苛結婚,杏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詫……
她望著站在她面前,還有些拘謹的李苛:“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李苛斬釘截鐵地回說:“是!”
醫生看著雪映桃:“大小姐,你一定還記得李苛吧,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人就是李苛,你再想想,你一定能想到你和李苛的甜蜜記憶!”
李苛忽然“噗通”一聲,跪在雪映桃的病床前,兩眼含淚。
“小桃子,你再仔細想想,你一定還記得我!”
“你曾經每次洗完澡,都是我給你擦頭髮!”
“你說你最喜歡我抱著你!”
“你說你最愛吃我親手給你做的蒸餃!”
“你還說以後要給我生一雙可愛的兒女!”
李苛越說情緒越激動:“小桃子,你再想想,你一定能想起我們的點點滴滴!”
雪冕坤也指著李苛,對雪映桃:“小桃子,你仔細看看李苛,你之前說過,這輩子非他不嫁。”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在向雪映桃強行施壓,讓她想起她和李苛的過往。
雪映桃開始仔細的想、用力的想、想關於她和李苛的記憶。
她恬靜的小臉上逐漸浮上痛苦的神色。
忽然,雪映桃抱住了頭,櫻唇中發出低而沙啞的痛嚀。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啊!”
李苛完全忽略了雪映桃痛苦的神色,迫切地問:“小桃子,你想起我們曾經的甜蜜了嗎?”
“你再接著想!你一定能想起我們的甜蜜過往!”
雪映桃纖細的手臂抱住腦袋,可憐又痛苦:“我的頭像有無數根尖針在紮!我快疼死了!”
李苛追問:“那你想起我們的曾經了嗎?你一定要想起來!”
雪映桃的雙手突然鬆開腦袋,撲到病床邊的一個床頭櫃上,拿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舉起,朝著李苛的腦袋砸過去!
砰!
玻璃杯四分五裂,碎裂成片,飛濺在病房裡的各個角落。
李苛的腦袋上被砸出一個凹坑,鮮血汩汩,順著他的臉往下流。
其中一片碎玻璃飛濺到雪冕坤和醫生的臉上,他們臉上也各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雪映桃用玻璃杯砸完李苛,就躲進了被子裡,被子從頭蓋到腳。
她發出細細的哼唧聲,好像她還很委屈的樣子。
李苛用收手捂住腦袋上的血窟窿,眼神銳利的盯著被子裡的雪映桃。
“小桃子,我也不想逼你,看你痛苦,我也很難受,但下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我隻是想在結婚之前,讓你記起我。”
“所以啊,小桃子,你一定要用力想起我。”
李苛伸手去拉雪映桃身上的被子,耳邊傳來一道威壓的嗬斥:“夠了!”
雪冕坤拉著李苛的胳膊,一把將他從雪映桃的病床前拽了起來,甩到一旁。
雪冕坤怒視著李苛:“你眼睛瞎了!你沒看到小桃子已經很痛苦了嗎!”
“你再逼她,我今天直接拿槍斃了你!”
李苛不敢再說話了。
雪冕坤睨了一眼他腦袋上的血窟窿:“去把傷口處理一下。”
李苛剛被雪冕坤訓斥,現在聽到雪冕坤讓他去處理傷口,心頭又一喜:“謝謝首長關心我!”
雪冕坤眼神掃過他:“我不是關心你,我是看你一臉的血,擔心嚇到小桃子!”
李苛心裡的欣喜又從雲端跌落到地獄。
雪冕坤朝李苛擺手:“出去。”
李苛頂著一臉的血走出去。
出了雪映桃的病房,李苛迎面走來一個小兵。
小兵看到李苛臉上的傷和血,非常震驚:“軍長,你臉上的傷誰打的?”
李苛一把抹去臉上的血跡:“首長的女兒用玻璃杯砸的。”
小兵更驚訝了:“大小姐為什麼打你?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
李苛手指擦著臉上的血,笑容陰森森的:“她打我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乖乖嫁給我”
“而我,一定也會把她娶到手。”
李苛很自信,邁著大步往樓下走,去縫合腦袋上的血洞。
病房外。
醫生拿消毒酒精,給雪冕坤臉上的劃傷消毒。
消完毒,醫生給雪冕坤臉上貼紗布。
雪冕坤伸手擋開醫生的手:“我不貼。”
一軍首長臉上貼了紗布,要是讓屬下看到,還以為他首長受了多大的傷。
容易導致軍心不穩。
而軍心不穩,是大忌。
雪冕坤不貼紗布,醫生也不敢貼,任傷口暴露在空氣裡。
雪冕坤刀子一樣的眼神看向醫生:“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說小桃子一定會想起李苛嗎?”
醫生那一番信誓旦旦,其實就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為了保命而說的。
誰知道雪映桃真的想不起李苛呢!
醫生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首長,我們可以再加大計量,給大小姐注射一次taa。”
“然後讓記憶催眠師把有關你的記憶填補進去,再把大小姐和李苛的記憶,重複一遍。”
“這樣說不定就能行了。”
雪冕坤皺眉:“taa對腦子有副作用,會破壞人的中樞神經係統,嚴重的還可能導致癡呆。”
醫生說:“首長,我們控製劑量,大小姐不會出事的,而且,首長,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不能功虧一簣!”
雪冕坤想到最疼愛的女兒把他忘記了,心痛不已,隻得點頭答應。
兩個人回到雪映桃的病房。
雪映桃正躺在床上,腦袋露在被子外面,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到雪冕坤和醫生要進來,她又趕緊把被子蒙在頭上。
醫生拿著taa注射器,走到雪映桃身邊:“大小姐,别怕,把胳膊伸出來,我要給你注射營養液。”
雪冕坤也溫聲對雪映桃說:“乖女兒,打完這一針就好了。”
雪映桃繼續縮在被子裡,聲音委委屈屈:“我不打針,我怕疼。”
醫生伸手去拉她頭上的被子:“大小姐,這針對你的身體恢複很有用,就疼一下,像被蜜蜂蟄一樣,很快就過去了。”
雪映桃從被子裡伸出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充滿好奇:“這個針真的對我的身體有好處?”
醫生點頭,哄騙她:“對!”
雪映桃說:“那我也不打!”
醫生:“……”
雪映桃看向雪冕坤:“我想起來李苛了!”
雪冕坤和醫生臉上都露出驚喜:“真的?”
雪映桃點頭:“真的,李苛是我的未婚夫,他對我一直很好,他很愛我。”
雪冕坤和醫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來小桃子腦子裡關於倪錦昊的記憶,已經成功被李苛覆蓋!
雪冕坤想著雪映桃都想起李苛了,於是急切的、充滿期待地問:“小桃子,我是你的父親,親生父親,你想起我了嗎?”
雪映桃望著雪冕坤,眼睛裡都是迷茫:“我不記得你!”
雪冕坤的期待破滅了,瞬間如墜冰窟,心痛不已。
雪映桃繼續對雪冕坤說:“你說你是我的父親,但我腦子裡一點關於你的記憶都沒有。”
“還有……”
雪冕坤心裡又升起希望:“還有什麼?”
雪映桃說:“我想起了一切事情,想起了我是血豹軍閥的大小姐,但我唯獨想不起來你是誰!”
雪冕坤的心像刀割似的疼。
醫生看著眼前的情況,怔愣在一旁。
親生女兒想起了其他一切事情,卻唯獨把親生父親忘了!
這是個什麼鬼馬情況?
因果循環,惡有惡報?
醫生感覺現在的情況很棘手,問說:“首長,現在該怎麼辦?”
這taa還注不注射?
雪冕坤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頭痛欲裂:“出去說話。”
兩個人來到門外。
醫生在聽到雪映桃的記憶被成功覆蓋後,心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他已經不想再摻合這件事了。
於是醫生對雪冕坤說:“首長,是藥三分毒,如果再給大小姐注射taa,很有可能導致大小姐的記憶更加混亂,說不定還會把剛想起來的李苛又忘記,說不定還會想起來倪錦昊。”
醫生在說完副作用之後,還不忘給雪冕坤畫餅。
“首長,大小姐現在已經想起來李苛了,說不定再等一些時間,大小姐也能想起你。”
雪冕坤知道醫生的話沒有定論,但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
他長歎一口氣:“罷了,暫且先這樣。”
這一針taa,到底是沒有注射。
病房裡面的雪映桃,一直在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到不再給她注射taa,她終於長舒一口氣。
那個什麼首長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哪有親生父親要給自己的女兒注射那種歪門邪道的藥物的!
而且,雪映桃清楚的記得,她的未婚夫是倪錦昊,才不是那個叫李苛的男人。
所以那個什麼首長,為什麼要聯合其他人來騙她?
雪映桃覺得,那個首長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
是的,雪映桃沒忘記倪錦昊,她記得除雪冕坤之外的所有事情!
雪映桃,獨獨忘記了雪冕坤!
另一邊。
夏天乘坐的飛機,順利落地京都的國際機場。
她精緻明豔的巴掌臉上帶著一副超大sze的墨鏡,臉都被遮去了一大半。
這樣也顯得她那張紅潤飽滿的小嘴,很是引人注目。
燈光明亮的機場大廳裡,少女穿著一身迷彩服,帶著墨鏡,身形高挑挺拔,高高紮起的馬尾青春張揚。
漂亮又帥,美得讓人一眼難忘。
夏天正走著,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低沉好聽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到夏天的耳朵裡。
“到京都了?”
夏天彎著眉眼:“剛到,你就給我打電話了。”
“岑璽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掐著點守護我啊?”
顧岑璽淺笑:“確實在掐著點。”
夏天笑容更甜:“擔心我就直說。”
顧岑璽:“我擔心飛機失事。”
夏天:“嘁!飛機幾百年不失一次事,你連這都擔心?”
顧岑璽:“誰讓我是個我愛操心的命。”
夏天:“别的女人你也操心?”
顧岑璽:“我不是中央空調,沒閒工夫管别的女人。”
夏天笑靨明媚:“我就討厭中央空調,我就喜歡分的清,隻對自己女人好的男人。”
顧岑璽挑眉,她這說的不就是他。
夏天原本準備打車回去,沒想到一出機場,兩個熟悉的身影就朝她飛奔過來。
那兩個人像是受人指派,飛速跑到夏天身旁,一把奪走了她手裡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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