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夏君堯隻希望能儘快找到林玥兮,讓他們一家人好好團聚。
夏君堯眼眶微濕,看著好奇寶寶夏天:“這件珍貴的禮物,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親口告訴你。”
夏天乖巧回說:“那我等著夏叔叔回來的時候,再告訴我。”
夏君堯輕輕摸了摸夏天的頭。
然後,夏君堯走到顧岑璽面前,臉色驀然變黑!
他之前看夏天時那種溫和寵溺的眼神,川劇變臉一樣,變成了冷冰冰的霜刃。
顧岑璽:“……”我是誰?我在哪?我究竟做錯了啥?
拜托,他還什麼都沒做呢。
夏君堯冷眼睨著顧岑璽:“為師對你要求不高,隻希望你能以和尚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戒色戒欲!不近女色!”
顧岑璽:“……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人。”
夏君堯看著顧岑璽的眼神依舊鋒利。
顧岑璽改口:“不,我一定好好做個和尚!”
夏君堯眼裡的鋒利減少:“希望你說到做到。”
顧岑璽說:“師父放心,我一定做到。”
夏君堯看他保證的如此爽快,該說不說,有點放心。
夏君堯走後,夏禹北、顧岑璽、夏天、倪曼藤一起,去看望昏迷中的倪錦昊。
夏禹北和倪曼走在前面,顧岑璽和夏天兩個人走在後面。
一路上,夏天抱著藕白纖細的胳膊,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姿態,别過臉,一直不理顧岑璽。
顧岑璽看著這位不給他好臉的小祖宗:“乖乖,我什麼時候惹到你了?”
夏天:“哼!”
顧岑璽看著她這氣鼓鼓的樣子,像個小河豚,他低低笑了幾聲。
“因為我昨晚沒有爬你的床,所以你生氣了?”
夏天繼續:“哼!”
顧岑璽伸手捏住她粉嘟嘟的臉:“别哼了,幼不幼稚。”
夏天:“我就幼稚,你别理我啊。”
顧岑璽嗓音含笑:“我就喜歡幼稚的。”
夏天:“你騙人,我昨晚都洗白白摸香香了,你都沒來找我。”
顧岑璽低笑,由衷感歎:他還真沒見過一個女孩子非要男人爬她床的,羞不羞!
“乖乖,你是不是太饑渴了?怎麼比男人還饑渴呢。”
夏天被顧岑璽說饑渴,眼睛瞪的圓圓的:“就你不饑渴!你不喜歡當和尚嗎,你去當吧!最好當一輩子和尚!當一輩子老處男!”
顧岑璽眉骨微挑。
這小姑娘不愧是夏君堯的女兒,連罵人都和她爹一樣。
老處男?他不服!他很年輕!且身強體壯!
顧岑璽語氣悠悠,以退為進:“算了,我這個老處男就不耽誤小姑娘了,還是自己過自己的比較好。”
他說完就往另一邊的小路走。
夏天看他走了,喊住他:“你去哪?”
顧岑璽回頭看她,很委屈的樣子:“你不理我,我準備去男廁所哭一會兒。”
夏天被他的話逗笑:“我才不信你會哭。”
顧岑璽看她笑了,又走向她,拿肩膀撞了撞她的小身板:“理我了?”
夏天收住笑:“不理!”
顧岑璽繼續拿肩膀撞她:“理不理我?”
夏天:“不理。”
顧岑璽又撞了她一下:“真的不理我?”
夏天:“就不理。”
顧岑璽看著抿著小嘴的小姑娘,俯下身子,低頭與她平視,把她那張英雋立體,迷惑眾生的帥臉,貼在她紅潤潤的小嘴兒邊。
一副死皮賴臉求原諒的姿態。
“你不理我,我理你不就行了。”
他摸了摸小姑孃的頭:“别生氣了,哥哥讓你親一下,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夏天眼睛亮了亮,又高傲地别過臉:“我才不想親你。”
咕嚕~
她嚥了一口口水。
顧岑璽絲毫不氣餒,又把側臉,更貼近她,主動往她嘴邊送。
“乖乖,看看我。”
夏天轉過臉,撅著的嘴唇,剛剛好,親上了顧岑璽的側臉。
顧岑璽微微一怔,心跳加速,不忘繼續撩撥小姑娘:“乖乖,你親我了!你得對我負責!”
“我這個人很保守,别說親嘴了,親個臉就是一輩子!”
“你這都親我好幾次了,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得對我負責!”
夏天的嘴唇還貼在顧岑璽的臉上,聲音含糊不清:“你無賴!你耍流氓!你碰瓷我!”
顧岑璽此刻確實很無賴:“反正你親我了,這是事實,你必須對我負責。”
夏天看著他冷白光潔的臉頰,心想,反正都親了,也就再來點刺激的!
於是她張開嘴,一口尖牙利齒咬在顧岑璽的帥臉上!
顧岑璽渾身僵硬。
這太突然了!小姑娘别把他咬毀容了!
但是隻要能讓她理他,顧岑璽也認了,沒偏沒躲,乖乖低著頭讓她咬臉。
夏天咬了咬,又用牙齒磨了磨他臉上的肉,這才鬆開嘴。
顧岑璽側臉上印出一個奪目異常的牙印!
顧岑璽絲毫不惱,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臉上的牙印,笑容淺淺,聲音慵懶。
“親了我,咬了我,還買二贈一,免費送我一個牙印,這賺便宜的人明明是我啊!”
夏天:“……”岑璽哥哥瘋了!
顧岑璽看她不生氣了,攬著她的肩膀往救治室走:“不鬨了,去看小倪醒了沒。”
兩個人來到救治室。
夏禹北一眼看到了顧岑璽臉上的牙印:“你臉怎麼了?”
顧岑璽:“被狗咬了。”
夏天瞪他:“嗯?”
顧岑璽:“被一隻可愛的小狗咬了。”
夏天繼續:“嗯?”
顧岑璽:“我自己咬的行了吧。”
夏天不嗯了。
夏禹北看著顧岑璽和夏天:“你倆今天怎麼怪怪的?”
顧岑璽和夏天正想著要怎麼解釋,病床上傳來一聲虛弱的男音。
一行人連忙看向倪錦昊。
倪錦昊俊秀的臉上仍然蒼白羸弱,嘴唇依舊沒有血色,長長的睫毛輕顫。
一行人看著他抖動的睫毛,屏住呼吸,都在期待著他醒過來。
倪曼藤坐在病床前,緊緊握住夏禹北的手,眼睛裡都是期待,看著倪錦昊。
寂靜無聲的屋子裡響起虛弱的聲音:“水。”
倪曼藤慌張去倒水。
夏禹北則覆蓋緊握她的手,溫聲說:“我來。”
倪曼藤點頭。
夏禹北倒了一杯水,又在滾燙的熱水裡摻了一些涼白開,把水溫調到適中。
他坐在床邊,動作輕躡,托起倪錦昊的頭,慢慢給他喂水喝。
夏禹北給倪錦昊喂水的過程,很有耐心,也很細緻。
倪曼藤看著這樣溫柔體貼的夏禹北,心裡暖融融的。
夏禹北落拓不羈的外表下,其實很會照顧人。
這一點,夏天瞭解的最清楚。
畢竟夏天就是夏禹北從小照顧大的。
野肆不羈、倨傲不恭是北爺的保護色,溫柔體貼、勇於擔當才是他可貴真實的本色。
夏禹北給倪錦昊餵過溫水後,倪錦昊乾燥起皮的嘴唇恢複了濕潤。
在他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眾人都欣喜起來:“小倪醒了!”
倪錦昊緩緩睜開眼,入目就是抹著白漆的天花板,一片亮堂的白。
他扯了扯嘴角,聲音嘶啞,像聲帶裡混進了沙子:“這就是死後的天堂嗎?”
“不是!”
倪曼藤握緊倪錦昊的手,聲線不穩:“小倪!你沒有死!我是姐姐!”
倪錦昊轉過頭,看到了倪曼藤、夏禹北、顧岑璽、夏天。
他神情怔愣。
他之前的記憶,還停留在心臟移植手術室裡,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切開了他的胸膛。
他徹底昏迷之前,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肉被手術刀切割的感覺。
倪錦昊感受到了倪曼藤握著他手的體溫,他真的沒有死!
但他並沒有開心。
倪錦昊看著倪曼藤:“姐姐!”
倪曼藤欣慰地看著甦醒的倪錦昊:“姐姐在。”
倪錦昊眼神裡閃動猶豫和恐懼,想問,又不敢問……
倪曼藤、夏禹北、顧岑璽、夏天看著倪錦昊,眼中都是不忍。
小倪才剛剛醒過來,該怎麼告訴他,他的愛人小桃子死了呢。
這個訊息,對於視小桃子如命的倪錦昊來說,也太過於殘忍!
一行人沉默著,都沒有說話。
倪錦昊心思細膩,他看著眾人的神情,心裡已經明白了結果。
他沒能拯救他的愛人。
他的愛人離開他了。
倪曼藤緊緊握著倪錦昊的手,心疼的安慰他“小倪,你不要多想,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要先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倪錦昊看著倪曼藤關切擔憂的眼神,點了點頭。
片刻,他沙啞的聲音說:“姐姐,我想自己一個人休息。”
倪曼藤其實不放心倪錦昊一個人待著,但他的意願也要尊重。
眾人相互看了看,走出救治室。
倪錦昊自己一個人躺在蒼白的被子裡,望著天花板,眼神悲傷到空洞,彷彿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
他還是沒能救活她。
他該怎麼辦?
面對死亡,生命是這麼脆弱,他不是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面對小桃子的死亡,沒有任何辦法。
無力感像潮水一樣,包圍了倪錦昊的身心。
沒有事情能比失去愛的人更痛苦了!
倪錦昊愛雪映桃,但卻救不了雪映桃。
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從倪錦昊的眼角滑落。
他悲愴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救治室外。
夏禹北摟著倪曼藤的肩膀,給她支撐。
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夏天看了顧岑璽一眼。
顧岑璽接收到她的信號,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他對著夏禹北和倪曼藤開口:“我和夏天還有一些事要做,要先離開。”
夏禹北點頭:“你們去忙吧,我和曼藤照看小倪。”
顧岑璽和夏天離開,直奔瓦塔醫院。
在黑三角,能有技術做心臟移植手術的,也隻有瓦塔醫院。
雪冕坤沒有要倪錦昊的心臟,那小桃子的心臟移植手術到底做了沒有?
如果做了,用的又是誰的心臟?
小桃子是死是活,顧岑璽和夏天一定要調查清楚。
越野車極速行駛,一路奔波,顧岑璽和夏天來到瓦塔醫院。
一來到醫院,兩個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醫院門口正中間的位置,擺放了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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