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北對著雪冕坤破口大罵:“你們他媽還是不是人啊!就不能把他的血止住!”
夏禹北心疼地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倪錦昊:“小倪不欠你們任何人!雪冕坤你他媽就不能對他好點!”
饒是夏禹北見慣了各種大場面,但面對這個曾經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對這個他喜歡的女人的親弟弟,心裡也是很不安。
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伸手,去探倪錦昊的鼻息。
待感受到倪錦昊微弱的氣息時,夏禹北終於長出一口氣,朝著顧岑璽大喊:“小倪還活著!”
顧岑璽立即和身後跟著的兩名醫護人員一起,朝倪錦昊走過去。
顧岑璽和夏禹北把倪錦昊從皮卡車上抬下來,醫護人員馬上對倪錦昊的傷口處進行止血處理。
醫護人員剪開沾在倪錦昊心臟出的手術服,顧岑璽和夏禹北也看清了倪錦昊胸口處的傷口。
傷口很深!是做心臟移植手術的形狀!
就是那種把心臟挖出來的刀口!
夏禹北和顧岑璽作為鐵骨錚錚的男人,看到這種傷口,都覺得駭人殘忍。
夏禹北心想:幸虧沒讓倪曼藤過來,這樣殘忍的景象,她作為小倪的姐姐該多麼傷心。
顧岑璽開口問一旁的醫護人員:“他還好嗎?”
醫護人員手心貼著倪錦昊的心臟處,不幸中萬幸,舒出一口氣。
“他的心臟還在!”
夏禹北和顧岑璽蹙在一起的眉頭,也鬆開。
夏禹北擔憂:“不是挖出來之後又填回去的吧?”
醫護人員搖頭:“不是!要是那樣,他又流了那麼多血,早就死了。”
傷口止住血,南宮亦霖和路歸炎抬著倪錦昊,往莊園裡面走。
莊園裡面設置的有醫療室,可以對倪錦昊進一步救治。
隻是南宮亦霖和路歸炎還沒有走幾步,就被雪冕坤的人攔住了。
“你們不能帶走我們的軍長!”
南宮亦霖嗤笑:“剛才你們軍長血都快流乾了,也沒見你們救他,現在我們幫他止住血了,你們又來要人了!”
南宮亦霖看著攔在他面前的那個士兵,抬起大長腿,一腳把士兵踹翻在地:“賤不賤啊你!”
緊接著,雪冕坤的四個士兵又圍了上來,攔住南宮亦霖和路歸炎的路。
路歸炎瞅著那四個士兵:“怎麼著?想打架啊!爺最喜歡的就是打架!”
南宮亦霖:“一拳一個,錘爆你們的狗頭!”
夏禹北和顧岑璽身形利落地跳下卡車,與南宮亦霖和路歸炎並肩站在一起。
夏禹北一擼袖子:“找事是吧,老子今天打到你們跪地上喊爸爸!”
顧岑璽鬆開襯衫領口,把脖子上的領帶取下來,纏在手掌上當護手帶。
攔在前方的四個士兵,看著面前四個身高腿長,一看就戰鬥力不凡的男人,臉上的囂張消失,露出慌亂。
夏禹北嘲笑出聲,說出口的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哥幾個這是怎麼了?這還沒開始打呢,你們四個就準備當眾表演尿褲子了?”
他看著雪冕坤說:“雪首長,你們血豹軍閥的特級武器是不是就是這種不入流的生化武器?”
“嘖,血豹軍閥啊,不過如此,慫!沒出息!”
雪冕坤之前在醫院,被顧岑璽帶領的武裝勢力圍攻過,他知道眼前這批人的超凡實力,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現在他被夏禹北羞辱的毫無臉面可言,也是敢怒不敢言。
於是雪冕坤走到那四個士兵面前,抬手朝四個士兵臉上,各扇了一巴掌泄氣。
四個士兵臉上印出血紅的手指印。
雪冕坤嗬斥那四個士兵:“誰讓你們攔人的!自作主張!”
他轉而望著顧岑璽和夏禹北四人,眼神掃過擔架上的倪錦昊。
“這個人已經被我驅逐血豹軍閥!人你們帶走。”
“還有,看好他,别讓他再跑來血豹軍閥找我的女兒!”
“我女兒雪映桃心臟手術失敗,已經死了!她和倪錦昊們的婚約自動解除!”
“倪錦昊,永遠不要再踏進我血豹軍閥的地盤!”
“若是他私闖我們血豹軍閥的地盤,打死了可不要賴在我們血豹軍閥的頭上!”
雪冕坤說完話,立即率領一眾士兵,驅車離開。
夏禹北、顧岑璽、南宮亦霖、路歸炎則愣在原地。
不是被雪冕坤嚇到,而是驚訝的。
雪映桃死了!
她和倪錦昊的婚約解除了!
倪錦昊愛雪映桃如命,他醒來後要是知道這些,該是怎樣的傷心絕望……
夏禹北一行人再看向倪錦昊,目光中更是複雜。
小倪,命太苦了!
還有那個百合花一樣的女孩子,才十八歲的年紀,本來應該是青春正茂,無憂無慮的年紀,卻手術失敗死了!
夏禹北想到雪映桃曾經把他和夏君堯從地牢裡救出來,心中更是酸澀。
他還沒來得及對她說一句謝謝。
真是遺憾。
倪錦昊被抬往救治室後,倪曼藤和夏天也急匆匆跑過來。
倪曼藤看著躺在蒼白床單裡的弟弟,心臟如同被撕扯一般,痛!
夏禹北握緊她的雙手:“小倪沒有傷到臟器,器官也都在,他身上的刀口已經處理過了,醫生說以他的身體,不久就會醒過來。”
倪曼藤崩到極限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絲放鬆。
夏禹北看著面色慘白的倪曼藤,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
他對她說話的聲音,溫柔到極致,近乎小心翼翼:“小倪我會一直幫你照顧,我保證,不會讓小倪有事。”
“藤寶寶也要注意身體,說不定小倪明天就醒來了,藤寶寶要開心起來,小倪看到你憔悴的樣子,會傷心的。”
倪曼藤琥珀色的眼睛裡都是淚水,點頭:“嗯,你說的對,我得振作起來。”
倪曼藤擦乾了眼淚,心裡很難受,又忍不住痛罵自己——hTTps://WW.xs74.
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堅強了,但真的遇到重大的事情,還是會流淚哭泣。
而她原本以為一直吊兒郎當,遊戲人間的夏禹北,則展現出了他難能可貴的另一面:男人的擔當!
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有人安慰你、支撐你,這真的是一件溫暖人心的事情。
夏禹北一直在幫倪曼藤照顧倪錦昊,直到深夜。
當夏禹北迴到住處的時候,也是一身疲累。
他這幾天一直沒能好好休息,但為倪曼藤做這些,他也心甘情願。
自己的女人,當然要自己心疼。
夏禹北落拓不羈的外表,藏著一顆溫暖的心。
夏禹北走進臥室裡面,很意外的,看到了坐在他床上的倪曼藤。
倪曼藤從來沒主動找過他。
都是他主動找她。
夏禹北當然也希望倪曼藤能偶爾的主動一次。
主動,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我想你了。
夏禹北走到倪曼藤身邊,坐在她身旁,笑著問她:“來陪我嗎?”
倪曼藤看著他,點頭:“陪你。”
夏禹北揉了揉她的頭:“我先去洗個澡。”
倪曼藤的嘴唇張了張,纖纖如白玉一樣的手指,去解他的襯衣釦子:“我幫你洗。”
夏禹北握住了她的手,低頭吻了一下:“不用,我知道你累了,你休息就好。”
倪曼藤驚訝,這還是夏禹北第一次拒絕她給他洗澡。
夏禹北風流倜儻,愛玩也會玩,倪曼藤曾經被他半哄半誘,給他洗過很多次澡。
所謂她給他洗澡,其實也就是兩個人在浴室裡、浴缸裡,做那種事情……
倪曼藤問夏禹北:“你不想要嗎?”
夏禹北勾了勾唇:“藤寶寶,我為你照顧弟弟,不是為了和你做那種事。”
“雖然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但我知道你現在沒什麼心情,我不捨得強迫你。”
倪曼藤斂眸,睫毛垂落:“謝謝你理解我。”
夏禹北俯首,吻了吻她的唇:“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倪曼藤躺進被子裡。
夏禹北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
一個軟若無骨的身子躺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裡。
夏禹北輕輕拍著倪曼藤的背:“睡吧,天塌下來我頂著,不會讓你有事。”
倪曼藤躺在夏禹北懷裡,心裡踏實又溫暖。
她原本以為她今晚會失眠一整夜,但因為有他在,她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間房裡。
夏天正哭的稀裡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鼻頭都哭紅了,眼睛也紅紅的:“嗚嗚嗚!小桃子是我新交的好朋友!我不相信小桃子走了!岑璽哥哥你一定是騙我的!”
顧岑璽手裡拿著紙巾,幫哭唧唧的小姑娘擦眼淚擦鼻涕。
“她父親親口說的,說是心臟手術失敗。”
夏天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昨天還好好的,還說要去京都找我玩,我還說要帶她吃香的喝辣的,她怎麼可能今天就走了。”
顧岑璽看著她白皙的臉蛋上掛著的一顆又一顆金豆子,忽然覺得有些神奇。
這小姑娘還真是水做的,水是真多,一直不停的流啊流。
顧岑璽手裡的紙巾,都被她的眼淚打濕透了。
他不停的幫她擦眼淚。
“世事無常,雪映桃和小倪,可能真的有緣無分。”
夏天一想到小桃子和小倪這麼苦,哭的更凶更大聲了:“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顧岑璽:“……”
夏天一邊哭一邊哀歎:“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連七仙女和董永都能每年七夕節見一次呢!小桃子和董永怎麼就天人永隔了!”
顧岑璽看著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嘴唇微挑:“小桃子也可能沒有死……”
夏天迴盪在整間屋子裡的哭聲,戛然而止。
“岑璽哥哥你說什麼?”
顧岑璽重複說:“小桃子也可能沒死。”
夏天眼含熱淚,眼睛亮晶晶地望著顧岑璽:“真的嗎?”
顧岑璽理性分析:“小桃子死訊的訊息,目前隻是雪冕坤的單方面口述,具體的情況是怎樣,我們不還沒有看到實質性的證據。”
夏天重重點頭:“對!”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調查,小桃子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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