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北愣了一下,不知為何,他覺得那軍長的身影有些眼熟。
腦子裡仔細比對過後,他又找不出與這位軍長匹配的人物。
不怪夏禹北沒認出小倪,此時的小倪,哪裡還是當初那個陽光天真的大男孩。
兩年的時光足夠讓一個男人變了模樣。
更何況,小倪此時還帶著偽裝面具,隱匿著真實樣貌。
而此時的倪錦昊也正看向夏禹北。
小倪認出夏禹北了嗎?
他一眼就認出了夏禹北!
倪錦昊沒有失憶,過往的一切他都記得很清楚。
他之所以沒有回去,是因為在這裡,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沒有完成……
夏禹北看著揹著雙手的軍長,不怕死的用當地語言喊道:“喂,談談吧,你們為什麼抓我們倆?是為了錢嗎?”
倪錦昊聽著夏禹北懶散不羈的聲音,心想,夏禹北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這種凶險的時刻,他還能保持著貴族般的慵懶。
倪錦昊沒說話,朝著身邊站的侍從擺了擺手。
侍從們立即拿出兩片黑色膠帶,把夏禹北和夏君堯的嘴給封了起來!
緊接著是冰涼的手銬,烤在了夏禹北和夏君堯的手腕上!
小兵們押著他們倆往車上走。
夏禹北暗道一聲:壞了!這夥人連個談判的機會都不給!
做法真是夠簡單粗暴的!
看這形勢,也不像是為了錢。
要是為了錢,一般事先會給個談判機會。
夏禹北扭頭看向夏君堯,夏君堯用眼神安撫他:沒事,别擔心。
夏禹北:“……”他老爹倒是真能淡定!
這臨危不亂的態度,真有幾分大佬的感覺。
夏禹北想:關鍵他爹不是大佬啊!
夏禹北止不住擔心:人命關天!他不想死!
他還沒有娶到藤寶寶,還沒讓藤寶寶給他生一窩可愛的小孩子,他真不甘心死!
他捨不得藤寶寶!
夏禹北心裡想著老婆孩子的時候,他人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到了那夥軍閥的車上。
綁豬一樣捆綁,又扔死豬一樣扔到車廂裡。
夏禹北心裡痛罵:臥槽!你們他媽能不能把我當個人看!我一個國際大明星!
好吧,國際大明星到了軍閥混戰的地帶,也不好使。
夏君堯也被綁了上去。
不同於夏禹北擔憂的眼睛,夏君堯烏黑的眼瞳仍是靜水一般的運籌帷幄。
倪錦昊看著被捆成一團,蜷縮在車廂一角的夏禹北,琥珀色清冷的淡眸裡,劃過一絲饒有趣味的笑。
不可一世的北哥也有被捆成豬的一天啊!
是挺有趣的。
倪錦昊眼中的笑一閃而過,清冷的眸子即刻凝結成了冰。
他習慣性地擺手,載著夏禹北和夏君堯的小型卡車開往軍閥所住的宮殿。
他則邁著長腿,坐進了一輛豪華的軍用悍馬車。
悍馬車抵達血豹軍閥的宮殿。
宮殿是典型的東南亞風格,紅色牆壁,金黃色簷尖,呈寶塔狀。
宮殿之間還點綴著蔥鬱的花草和樹木。
除了奢華的主殿,還有供士兵、客人、傭人休息的側殿。
以及用來關押囚犯的地牢。
地牢裡面不僅關押著囚犯,還關押著用來折磨囚犯的老鼠、毒蛇等動物,以及各式各樣殘忍的刑具。
小兵們押著夏禹北和夏君堯,恭敬地請示軍長:“這兩個人關在什麼地方?”
倪錦昊從悍馬車上下來,長身優越,氣宇軒昂,語言不帶一絲感情。
“當然是押在地牢。”
夏禹北一萬分抗拒:老子不是囚犯,憑什麼要被關押在地牢!
倪錦昊眼神掃過他:反抗無效。
他下達了命令,轉身就走向主殿。
夏禹北看向老爸夏君堯,隻見他老爸仍然是不慌不亂,夏禹北真的:……不是很懂。
不過身邊有個那麼處世不驚的老爹,夏禹北心裡的不安倒是被安撫了不少。
算了,既然反抗無效,擺爛了,走一步看一步,愛咋咋滴。
於是乎,夏禹北和夏君堯被關進了陰森潮濕的地牢。
在地牢的大門被牢牢鎖住的時候,一直朝主殿走的倪錦昊停住腳步,朝地牢的方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
此時他臉上的偽裝面具已經取下,俊秀精緻又不失男人味的臉龐,熠熠奪目。
他回頭往前看,豁然,在看到某個身影時,冷冰冰的眼眸盈滿了溫柔的光。
燦爛陽光下,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少女正朝他跑過來。
少女細眉粉唇,一雙杏仁眼明亮澄澈,大眼睛黑白分明,身段清瘦纖細,膚色很白,氣質空靈。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她,那便是——
栽滿了罌粟的花園裡,石破天驚一般,開出一朵純潔無暇的百合花。
少女邁著急速的步子跑向倪錦昊聲音又軟又甜:“小倪!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跑了沒幾步,白皙的臉上就泛起了不正常的嫣紅,呼吸也越來越亂。
倪錦昊皺了下眉頭,旋即邁著大步跑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他溫柔地叮囑她:“醫生都說了你不能做劇烈運動,小桃子,你不要亂跑。”
雪映桃纖白的胳膊環住倪錦昊的脖子,甜甜的跟他撒嬌:“我想你嘛,小倪。”
倪錦昊抱著輕飄飄的少女往主殿走:“想我也不能跑,我擔心你。”
他低頭,寵溺的用鼻尖點了點她的鼻尖:“不乖的小桃子,聽到我的話沒有?”
雪映桃仰頭對著他的鼻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臉龐,伸出粉粉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滋溜~
倪錦昊的耳尖一下子紅了,啞著聲音:“不準調皮。”
雪映桃開心的咯咯笑:“小倪被我偷親到了!”
倪錦昊往四周看了一眼:“小心被别人看到。”
雪映桃嬌俏的小臉則是一點不在乎:“咱們兩個都訂婚了,早晚要做夫妻的。”
倪錦昊抱著她進了她的閨房:“我的小未婚妻說的對。”
雪映桃乖乖抱著他的脖子,躺在他懷裡。
她很憧憬和他結婚,隻是——
前提是她能活到那一天……
倪錦昊把雪映桃放在了鬆軟的床鋪上,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有些擔心。
他把右手掌心覆在她的心臟處,去感受她的心跳,關心地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雪映桃看著他放在她左胸口的大手,臉更加紅:“沒、沒有。”
倪錦昊則皺了皺眉頭:“心跳怎麼越來越快?”
雪映桃臉上都是少女的嬌羞:“你的手,放的位置不對……”
倪錦昊看著她起伏的左胸口:“對啊,心臟處。”
雪映桃紅著臉拿掉他的手:“你都摸到我那了……”
倪錦昊忽然反應過來,把覆在她心臟處的手拿開:“我不是故意的。”
雪映桃依偎在他懷裡:“你就算是故意的,我、我也願意。”
這回輪到倪錦昊的心跳砰砰砰加速了。
雪映桃摟著他的腰,想去坐他腿上,坐他懷裡。
倪錦昊抱著她,把她放到了另一側床鋪上:“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臟,我去洗洗再來抱你。”
雪映桃乖乖地說:“好,我等小倪。”
倪錦昊去了她房間的浴室洗澡。
雪映桃聽著他洗澡的嘩嘩水聲,都覺得幸福。
她這個體弱多病的身子,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讓她珍惜。
沉沉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越來越近,最終停在雪映桃的面前。
雪映桃望著高壯威嚴的男人:“爸爸!”
雪冕坤看著最疼愛的小女兒,帶著刀風一樣的眼神掃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那小子又在你的臥室洗澡?”
雪映桃有些不好意思,又滿是偏袒的維護倪錦昊:“爸爸,小倪是我的未婚夫。”
雪冕坤當然知道這一點:“還沒有結婚,還是要保持好男女之間的距離。”
雪映桃知道父親在這種事情上不會讓步,於是回說:“知道了,爸爸。”
這個時候,浴室傳來倪錦昊的聲音:“小桃子,過來給我遞個毛巾。”
雪映桃還沒站起身,雪冕坤隨手扯下一條毛巾,黑著臉走到浴室旁。
“我這個做爸的親自給你遞毛巾,你開不開心?”
浴室裡的倪錦昊猛然一怔:“我錯了!”
“我不擦也能穿衣服!”
倪錦昊濕著身子,麻利溜地穿上衣服,從浴室走出來。
雪映桃心疼地看著倪錦昊,又責備的看著雪冕坤:“爸爸,你看你,這樣小倪會感冒的!”
雪冕坤打量了倪錦昊一眼:“他身子骨沒那麼弱!沒擦乾穿衣服就感冒,他也不配做我軍閥首長的女婿!”
倪錦昊低著頭回說:“是!首長大人!”
雪映桃拿著毛巾,心疼的去幫倪錦昊擦濕漉漉的頭髮。
雪冕坤則盯著倪錦昊,問說:“聽說你抓了兩個人回來?”
倪錦昊:“是,關在地牢。”
雪冕坤問:“男的女的?”
倪錦昊:“男的。”
雪冕坤問:“男人的心臟能移植嗎?”
倪錦昊回:“隻要白細胞抗原配型一致,男人的心臟也可以移植給女人。”
雪冕坤問:“給那兩個男人做過配型檢測了嗎?”
倪錦坤回:“我現在就去做。”
地牢裡。
夏禹北和夏君堯還被膠帶貼著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門忽然開了,一道明亮的光束照進來。
夏禹北眼睛都被刺到了。
帶著偽裝面具的倪錦昊站在夏禹北和夏君堯面前,高俊的身子蹲下。
他手裡,握著一把針筒,針筒上的針頭散發著刺眼的冷光。
倪錦昊一把撕開了夏禹北嘴上的膠帶。
幽靜陰森的地牢響起“滋啦”一聲響。
夏禹北看著倪錦昊手裡的針筒:“你想乾什麼?沃日!你該不會要給我注射那種帶毒的東西吧?”
倪錦昊微笑著:“放心,這不是毒,我不碰那玩意兒,血豹軍閥的人都不碰那玩意兒。”
夏禹北有些驚訝。
夏君堯的眼睛則亮了一瞬……
在黑三角還能拒絕毒這種東西,這支軍閥真的不一般。
夏禹北看著眼前的男人,心想:也許這個男人是個好人。
下一秒,就見男人握著針筒,毫不留情把尖銳的針頭紮進了夏禹北的血管裡!
抽血!
夏禹北措不及防喊出聲:“我靠!你個小兔崽子!夠狠啊你!”
倪錦昊看著齜牙咧嘴的夏禹北,看著這個他曾經最敬佩的北哥,笑了笑。
“隻是抽管血,不殺你。”
夏禹北也停止了嚎叫:“抽血之前能不能提前說一聲,搞的像謀殺!”
倪錦昊淡淡地笑著,又去抽夏君堯的血。
抽完血,他就立即離去,去做配型檢測。
地牢裡又恢複了死寂。
夏禹北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子歪歪斜斜靠著牆:“爸,我們不會關這裡一輩子吧?”
夏君堯則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會,已經有人在行動救我們了。”
夏禹北驚喜加震撼:“誰?”
夏君堯簡短回:“我的人。”
他在出發來黑三角的時候,就已經和國家特工局的人做了詳細計劃。
沿途他的手機也一直開著定位,供特工局隨時檢測。
特工局檢測到他的位置停在可疑位置不動,就會前來營救夏君堯!
而且,夏君堯這回被抓,之所以一直沒反抗,是因為他一直在蟄伏。
他的蟄伏收穫了一個重大資訊:血豹軍閥不碰毒,那這個軍閥的經濟來源主腰靠什麼?
夏君堯猜測是:器官買賣!
他一直在調查的國際器官買賣案件,很有可能就與血豹軍閥有關!
另一邊。
顧岑璽得知夏禹北和夏君堯北被血豹軍閥抓獲,也在第一時間奔赴了機場。
嶽父大人和大舅子被抓,他當然要去救!
隻要他成功的把這兩個王牌救出來,還愁娶不到夏家的小公主!
顧岑璽在機場時,給夏天打電話。
夏天問他:“岑璽哥哥,你在做什麼?”
顧岑璽回說:“在為了娶你而努力。”
夏天:“啊?”
顧岑璽笑著回她:“乖乖,等我回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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