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悠然說:“喝茶。”
顧岑璽笑了笑:“我不信。”
林先生放下手裡的熱茶:“不信是對的。”
顧岑璽挺了挺脊背:“有新的任務給我?”
林先生眼神認真:“我們在黑三角,找到了走私器官的那幫犯罪團夥。”
顧岑璽知道這個案子:“找到了,還沒抓到,讓我去抓?”
林先生搖頭:“現在那幫團夥在黑三角軍閥的庇護下,現在去抓,還不到時候,太過凶險。”
顧岑璽點頭,大腦在縝密地分析著:“既然是走私器官,那些冷凍的器官也不可能一直儲存著,所以那幫人為了利益,一定不會一輩子待在黑三角,一定會出來尋找賣家。”
林先生抬頭看著顧岑璽,點頭:“你分析的很對。”
顧岑璽繼續推理:“東南亞是買賣走私器官的最大黑市,如果不出意外,那幫人會去東南亞進行交易。”
他看著林先生:“所以,師傅,你是想在那幫人去東南亞銷贓的時候,讓我去執行任務,抓他們一個人贓俱獲。”
林先生看著顧岑璽的目光裡都是讚賞:“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這機靈勁,一點就通。”
顧岑璽又給林先生倒了一杯熱茶,唇角勾笑:“都是師傅教得好!”⑦④尒説
林先生接過顧岑璽遞過來的茶:“滑頭。”
顧岑璽也不辯解,淺淺地笑著。
聊完工作的事情,顧岑璽抬頭望了好幾眼林先生:“師傅,你真的姓林嗎?”
林先生喝茶的動作一頓。
他不姓林。
林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姓氏。
他姓夏。
他最愛的女人不在了之後,他為了時時刻刻想著她,就冠上了她的姓氏。
姓林,是他紀念她的方式。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
“林先生”並不是一個喜歡對外講述自己私人感情的人。
他看著顧岑璽,淡聲說:“這個問題,以後我再告訴你。”
顧岑璽知道他不願意說,便不再問,回說:“行。”
林先生觀察力一向非常敏銳,自從看到顧岑璽的第一眼起,他就發現了顧岑璽的一個變化——
顧岑璽整個人的氣色,從內到外,比以前好很多,整個人神采奕奕。
林先生眼神掃過顧岑璽那張光澤耀人的臉龐:“你交女朋友了?”
顧岑璽微怔:“目前還沒確定關係。”
林先生過來人的笑了笑:“那就是已經有目標了。”
顧岑璽沒有否認。
林先生眼神在顧岑璽身上掃了一圈:“24歲了,不小了,也該交女朋友了。”
顧岑璽揚著唇角:“24歲,還很年輕。”
林先生笑著問:“你比那個小姑娘大幾歲?”
顧岑璽回:“大6歲。”
林先生頓了頓,抬頭看著顧岑璽:“那小姑娘剛成年?”
顧岑璽點頭:“是。”
林先生搖頭:“剛成年的小姑娘,你真下得去手!”
顧岑璽:“……”
“目前還沒下手,正在養著……”
林先生聽懂了顧岑璽的話裡還有四個字:養養再吃。
他看著顧岑璽:“這話要是被小姑孃的爸爸知道,她爸爸還不得打死你!”
顧岑璽笑了幾聲,頗有點得意的意思:“她親生爸爸還不知道,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讓她的親生爸爸知道。”
林先生:“真是個渾小子!”
林先生和顧岑璽又聊了會天,然後站起身走了。
林先生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去花店買了一束香水百合,來到了一處墓地。
墓碑上是一張女人的照片,瓜子臉,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清純中又帶著勾人的媚。
照片裡的她,揚著嘴唇,笑得溫婉嬌媚,楚楚動人。
林先生彎下身子,嘴唇貼了貼冰涼的墓碑。
一滴滾燙的眼淚沿著他的眼角滑落。
“玥兮寶貝,我來看你了。”
偌大的墓地空無一人,冷風一陣又一陣地吹過。
他望著她的照片,陪了她很久。
直至一通緊急電話打過來,林先生終於與他的寶貝告别。
他走後不久,一輛豪華轎車停在墓地入口處。
夏立威從車裡下來,手裡空無一物,沒有帶林玥兮最愛的香水百合。
夏立威來到林玥兮的墓地前,果然,又看到了那一束香水百合。
每年林玥兮的“忌日”,她的墓地前就會出現一束香水百合。
夏立威拿起那束香水百合,狠狠摔在地上,用腳重重踩了好幾腳,把嬌豔的花朵猜了個稀巴爛。
他眼神陰鷙,低語:“是你送的嗎?夏君堯。”
夏立威看著地上那束被踩到面目全非的香水百合,又望瞭望林玥兮的照片,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神秘的笑。
“夏君堯,你還不知道吧,墓碑之下,埋的並不是林玥兮……”
天色漸漸暗下來。
夜晚時分,京城最富麗堂皇的伊蘭會所,燈紅酒綠,奢華熱鬨。
夏天穿著修身款的白色齊膝連衣裙,從紅色法拉利跑車上走下來。
她正要往包間走,一個熟悉聲音傳過來。
“夏天!等等我啊!”
夏天回頭,就看到了嘴唇抹得猩紅的曲盈盈,那個妄想利用院長叔叔曲靖安,來搶走她第一名的關係戶。
曲盈盈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夏曉嫻。
夏天挑了挑眉:“你倆認識?”
曲盈盈和夏曉嫻相互挽著胳膊,好姐妹的樣子:“我們都是京城名媛圈的,相互認識也不意外。”
曲盈盈和夏曉嫻並排站著:“夏天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啊,你都沒有好姐妹陪著你,你好可憐啊。”
夏天望著曲盈盈和夏曉嫻,淺淺地笑著:“屎殼郎就愛和糞球為伴,就像你倆一樣,你倆誰沾誰臭的東西,還驕傲上了。”
夏天誇張地捂著嘴巴:“你們倆好好笑哦。”
曲盈盈和夏曉嫻臉上的得意勁兒,被夏天打擊的蕩然無存。
曲盈盈瞪著夏天:“夏天你張嘴就罵人,你好意思嗎?”
夏天眨了眨無辜水靈的大眼睛:“你們倆找事,我罵回去,我挺好意思的呀。”
曲盈盈氣極。
夏曉嫻拉著曲盈盈的手臂,拍著她的手:“盈盈你别生氣了,夏天就是羨慕嫉妒我們倆個的友誼。”
夏天攤手:“虛假姐妹情都什麼好羨慕的,我這人又不缺真心朋友。”
她視線盯著夏曉嫻,說話一針見血:“倒是你啊,好像一直以拉攏别人為樂,真是越缺什麼,越想顯擺什麼,真夠幼稚的。”
小三出身的夏曉嫻,對那些財富地位高的人,總是拚了手段的想阿諛奉承。
夏曉嫻被夏天直戳軟肋,臉色都變了:“夏天你不要詆譭我們的友誼,我和國家大劇院院長的侄女曲盈盈是好朋友,你呢,連個好朋友都沒有。”
夏天還沒開口說話,驀地,停車場響起一個響亮的女聲。
“我不就是夏天小可愛的好朋友。”
倪曼藤穿著黑色吊帶長裙,朝夏天款款走過來。
她手掌牽起夏天的手,睨了夏曉嫻和曲盈盈一眼。
“朋友是用來交心的,不是用來顯擺的,為了利益而交的朋友,終有一天也會因為利益而散。”
夏天很讚同:“藤姐姐說的對。”
倪曼藤牽著夏天往包間走:“别耽誤了聚會,人間不值得,她們兩個更不值得。”
兩個漂亮的女人,手牽手離開停車場。
曲盈盈和夏曉嫻站在原地。
少頃,夏曉嫻回神,問曲盈盈:“你們聚會是不是要喝酒?”
曲盈盈回說:“是要喝的。”
夏曉嫻笑得陰沉又神秘,别有所指地對曲盈盈說:“夏天喝一杯酒就會醉……”
曲盈盈眼睛一亮。
夏曉嫻繼續對她循循善誘:“盈盈,你說,如果夏天出了什麼意外,那你們那個芭蕾舞劇的女一號,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曲盈盈眼睛裡的明亮,更加異常。
夏曉嫻挽著曲盈盈的胳膊,把曲盈盈送到了包間門口。
“盈盈,我就不和你一塊兒進去了,我在隔壁包間,有劇組聚會。”
夏曉嫻臨走之前,又拍了拍曲盈盈的手背,說:“盈盈,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拿到那個芭蕾舞劇的女一號。”
“盈盈你的實力那麼強,哪有給一個還在學校的大一學生做配角的道理。”
“盈盈,你就還做主角,讓别人給你做配角。”
夏曉嫻說完這一番話,還一副很為朋友惋惜和著想的樣子,抱了抱曲盈盈。
曲盈盈推開包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央的夏天。
此時夏天正被《點絳唇·林中的仙女》的芭蕾舞演員們,簇擁在中間。
“夏天,你不化妝的樣子也好漂亮啊!皮膚像白煮蛋!又白又滑!”
“夏天,我看了你之前的芭蕾舞劇,你的芭蕾舞跳的真的太好了!”
“夏天你今年才十八,芭蕾舞就跳的這麼好!將來你一定能成為在國際上都很傑出的芭蕾舞家!”
“夏天,我們在排練芭蕾舞劇的時候,如果有不會的地方,你一定要指導指導我們哦!”
夏天和一群小姐妹坐在一起,笑盈盈的彎著眉眼,清豔的笑容明媚陽光,猶如最動人的玫瑰。
“小姐姐們别誇我了,我也談不上指導啦,我們相互學習,一起進步。”
小姐姐們開心地回說:“好,相互學習,一起進步。”
站在門口的曲盈盈看到被簇擁在中間,像小公主一樣的夏天,咬了咬牙。
包間裡的各位姐妹看到她,想到以後排練芭蕾舞劇抬頭不見低頭見,於是也抱著友善的態度,和她打招呼。
“盈盈來啦,快坐啊。”
曲盈盈一直望著最中間夏天的位置。
夏天看透了曲盈盈的心思,曲盈盈這是想要她的位置啊,那她一定……
不會讓給曲盈盈。
她的位置是她憑實力贏的,哪有拱手讓給别人的道理。
這年頭,不流行做聖母。
曲盈盈隻得做在旁邊的位置。
夏天又和姐妹們聊了一會兒,果汁很多了,然後起身去廁所。
與此同時,走廊上,一個高俊挺拔的男人,正朝她走過來。
男人看到她,墨眸中神采更盛。
他高大的身子,攔住夏天的路。
夏天抬頭,看到他,驚訝不已。
“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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