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夏天看不清顧岑璽的表情,但她能明顯感覺到,顧岑璽僵了一瞬。
頓了一會兒,顧岑璽的喉結滾動了一週,他聲音低啞地說:“你不可以隨便親我!”
夏天義正言辭:“為什麼不可以?你又不是我親哥,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别說親嘴了,咱倆造小人都行。”
顧岑璽愣住了。
他知道這個小妖精膽大,但親耳聽到她說如此直白赤果的話,他還是有被驚到。
她也真的是一點都不害臊。
顧岑璽别過臉,他的耳朵紅了。
空氣中瀰漫上曖昧不明的情愫,剪不斷理還亂,蜘網一樣纏在他的胸口。
顧岑璽覺得,好像有什麼蟄伏在心底的某種感覺要湧出來。
悸動的,瘋狂的。
這種感覺,顧岑璽從未對其他女人產生過。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顧岑璽有些不適,他身子往外退了退,拉開與她的距離。
這個時候,外面的腳步更加清晰,六個人已經走到樓梯口。
為了避免被髮現,顧岑璽又走向夏天,與她一起擠壓在最裡面。
她後背貼著牆,前身緊貼著他的胸膛。
兩個人都隻穿著單薄的一層衣服,貼的這麼緊,對方的一切部位,自然感受的很清晰。
之前顧岑璽的腦子都在關注外面的動靜,懷裡抱著小姑娘,也沒有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
但被夏天肆意撩撥過後,他身為一個正常男人,自然而然,心裡產生了一些變化。
他心跳加快,好似無數小野貓在他心中亂撓。
夏天靠在他懷裡,耳朵貼在他心口,聽到他加速的心跳。
她心裡生出一絲得意。
他也沒有那麼能忍嘛!
外面的六個人上了樓,挨家挨戶去敲門逮人。
大半夜的,這種行為真的很擾民。
住戶們聽到他們神經病似的質問,很不爽。
“神經病啊!我他媽都睡熟了你們來砸我家門!”
“紋個大花臂了不起啊!信不信我死給你們看!”
“老子全家都沒見過什麼大波浪的美女,你們滾别處找去!”
砰!罵罵咧咧摔上門。
但這六個人還挺執拗,一直不停的去問。
砰砰砰的摔門聲此起彼伏。
等他們上樓的腳步遠去,顧岑璽拉著夏天的手往樓梯外走。
夏天有點戀戀不捨。
她還沒抱夠他。
顧岑璽則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再這樣抱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荒唐的事情。
夏天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神看向他腰腹下:“岑璽哥哥,我剛剛踢的是不是太用力了?你、你還好嗎?”
顧岑璽現在最不想談的就是這個,他側過身,背對著她。
“不好,我要去醫院。”
去醫院!
夏天立馬擔心起來,之前那點盪漾遐想的小心思,瞬間消失全無。
她是真的擔心他被踢壞了。
她比他還慌張:“那咱們趕緊去醫院啊!去的及時的話,還能救一救。”
夏天拉著顧岑璽大步往前走。
兩個人來到顧岑璽的sv豪華轎車旁。
夏天對顧岑璽說:“我去開車,你歇著。”
顧岑璽低低笑了一聲:“還不至於傷的那麼重。”
夏天著急的都出汗了:“不行!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岑璽哥哥你要慎重!”
“岑璽哥哥你也要為我著想著想!”
顧岑璽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一個小姑孃家,别一天天的淨滿腦子廢料!”
夏天捂著腦門,聲音不那麼有底氣的說:“我哪有?”
他一本正經的教她:“沒大沒小!不該說的話别胡說!”
夏天:“哦。”
她心裡默默嘀咕:就是要說。
不說怎麼撩撥你。
顧岑璽牽著夏天,把她塞到副駕駛,然後坐到駕駛位。
黑色sv在黑夜裡極速行駛。
夏天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宵禁了,我回不去宿舍了。”
言外之意,我想去你家。
顧岑璽當然聽得出來,低聲應了一個“嗯”。
夏天唇角翹起:“那我們現在去你家嗎?”
顧岑璽說:“先去醫院,看病。”
夏天剛落下去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這都要去醫院了,他剛剛還說傷得不重,騙人!明明很重!
她很自責的懺悔:“岑璽哥哥,我錯了!這事都怪我!”
顧岑璽淡定的旋轉著方向盤:“嗯,確實怪你。”
夏天急得眼圈都紅了,後悔不已:“哎!都怪我哥哥!”
顧岑璽疑問道:“這事關你哥哥什麼事?”
夏天理直氣壯:“我哥哥從小就教我,打男人一定要打他最軟肋最脆弱的地方,還要用狠力,一擊斃命!”
“所以我剛才以為我遇到了危險,所以就用了哥哥教我的那個一招斃命了。”
顧岑璽“嘖”了一聲。
原來如此。
夏禹北這招確實夠狠的。
不是,夏禹北都教他妹妹一些什麼下三濫的招數!
這招數還用到他身上了!
顧岑璽抿了下唇,還好他身強體壯,經打。
顧岑璽覺得,這要換個别的男人,一定早殘廢了。
不過,如果夏天真遇到圖謀不軌的男人,顧岑璽非常支援她用這招對付别的男人。
夏天看顧岑璽不說話,以為他是受傷了,疼的說不出話。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後悔的說:“怪我!都怪我!”
她這邊正真誠的懺悔,就聽到顧岑璽說:“我逗你玩呢,小笨蛋。”
夏天:“……”
原來他是裝的。
這個狡猾的狗男人!
顧岑璽語調懶懶的說:“我沒那麼脆弱。”
他這話說的,好像他多強似的。
夏天低頭去瞄他。
顧岑璽“嘶”了一聲,拿起一件外套,唰的一下蓋在夏天的臉上。
“非禮勿視啊,小朋友。”
夏天扒拉下頭上的外套,揚唇笑笑。
小氣鬼。
車裡空間小,兩個人坐的近,夏天鼻尖都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
他的氣息竄進她的鼻腔,融進她的血液,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遊蕩,醉人又勾人。
夏天耳廓泛粉,臉頰發燙。
她打開車窗,涼爽的夜風吹進來。
涼風吹散了少女皮膚表層的灼熱,卻吹不儘少女內心的渴望。
靜謐的空間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夏天接通電話,開了外音,是蔣雯。
“天姐你還好嗎?天姐你沒被那六個男人欺負吧?”
“天姐我都快擔心死了!天姐你要是出事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夏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顧岑璽,甜笑裡儘是得瑟勁兒:“他們想欺負我?我岑璽哥哥不允許!”
顧岑璽聽著她這炫耀的口吻,勾唇笑了笑。
蔣雯驚道:“天姐你和顧教官在一起啊?”
夏天笑說:“當然啦,我璽子哥親自幫我解圍,不僅保護我救我,還準備把我帶到他家過夜呢。”
顧岑璽唇角的弧度凝滯,後面那句話聽起來,他怎麼那麼像拐賣少女,不安好心的變態?
蔣雯一聽到夏天被顧岑璽帶回家,安心了,緊接著又禁不住一陣感歎。
“天姐你太牛了!天姐你又一次把顧教官勾引住了!”
“天姐你晚上準備和顧教官做什麼啊?”
“天姐你今天又要爬顧教官的床了嗎?”
“天姐加油,上!”
“對了天姐,你要記得去藥店買藥或者買那種小塑料啊!”
蔣雯的話跟倒豆子一樣,劈哩叭啦往外冒。
幾句簡單的話,資訊量很大,聽得夏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夏天更不好意思的是,這話顧岑璽也聽到了。
蔣雯渾然不覺:“天姐我聽說第一次很痛的,顧教官看起來那麼強壯那麼猛,你得小心著你的小腰啊……”
顧岑璽實在聽不下去了:“咳!”
嘰嘰喳喳的外音戛然而止。
死寂。
當場社死的死寂。
蔣雯連再見都不敢說,啪一下掛斷了電話。
車廂裡氣氛也陷入了沉默。
顧岑璽英俊的帥臉面無表情,冷峻淩厲。
夏天忽然感覺周圍冷颼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岑璽這麼一本正經的人,被女人當面調侃那,他一定……
夏天看著他的側臉,他一定害羞?還是氣憤?還是又羞又臊?
夏天也不敢問,於是打哈哈說:“我朋友胡說八道的,她說話向來大大咧咧的,岑璽哥哥你别放心上。”
顧岑璽沒有說話,隻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其實顧岑璽此刻的心內,很窘……
他是真的沒想那麼多。
他就是單純的幫好哥們照顧照顧妹妹。
但經蔣雯這麼一鬨,他想到了一些别的東西……
他搖頭,甩掉了一些蠢蠢欲動。
兩個人回到顧岑璽的别墅。⑦④尒説
顧岑璽往智慧鎖上輸密碼的時候,對夏天說:“我帶了一個好朋友過來。”
夏天:好朋友?
是誰?
她很好奇。
她還沒有見過顧岑璽的好朋友。
聽說男人帶一個女人去見他的朋友,十有八九,他想把她當成他的女朋友。
當然,也可能不是。
但是吧,是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種情形,很可能說明這個男的對女人是有好感的。
更進一步說,他可能喜歡你。
如果他不喜歡你,對你沒有好感,不會想著把你介紹給他的朋友。
所以,男人帶你去見他的朋友,很可能在向你暗示什麼。
可能暗示著:他喜歡你。
顧岑璽簡單的一句話,在夏天心裡千轉百繞,引發了一場猜想的風暴。
他帶她見他的朋友,很可能代表著他喜歡她?
四捨五入,他喜歡她!
夏天心裡莫名激動起來了。
她期待的問顧岑璽:“你的這位朋友是誰啊?我認識嗎?”
顧岑璽說:“你應該不認識。”
房門打開,夏天跟著顧岑璽走進屋裡。
顧岑璽換鞋的時候,夏天先一步走進屋裡,去見他的那位朋友。
一團毛茸茸的黑影撲進她的懷裡。
夏天失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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