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事情和自己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側妃,明天就是長公主府辦宴的日子了,滿京城的貴人都會來賀喜,萬一王妃出了點差錯,肯定會成為笑柄!”綠竹小聲建議。
葉嫣兒秀眉挑起弧度,露出一抹晦暗笑意。
“長公主府的宴會要是被弄砸了,太後也保不住她!”
又想起了賬本的事兒,葉嫣兒眉心緊皺:“你不是說安排好了監視丹瓊苑麼,怎麼還是被鑽了空子?”
綠竹舉手發誓:“奴婢絕不敢疏忽側妃吩咐,可丹瓊苑的的確沒異樣。”
綠竹是她貼身丫鬟,葉嫣兒信得過她的話,於是她不禁暗自猜想,難道是她想錯了?
很快到了長公主添孫的喜宴。
楚昀寧早早就起來梳洗打扮,換了套緋色細窄長裙,纖細的腰肢上垂掛兩隻香囊,髮鬢束起,頭戴一頂小玉冠飾,襯得整個人嫣然嫵媚,落落大方。
這還是頭一次在這種場合穿戴正式,還有些不習慣。
“娘,您真美!”北北豎起大拇指。
楚昀寧摸了摸北北小腦袋:“就你嘴甜!”
整理好後,楚昀寧帶著北北出發,在大門口碰見了蕭王領著葉嫣兒。
今天葉嫣兒也是盛裝出席,一襲嫣紅色廣袖裙襯得她婀娜多姿,臉上畫著精緻妝容,整個人柔的能滴出水來。
此刻正依偎在蕭王身側,兩個人俊男美女,美得像是一幅畫。
楚昀寧瞄了一眼就收回眼神,帶著北北直徑走向身後的馬車。
她才懶得和兩人擠呢。
“王妃!”葉嫣兒翹起紅唇:“王妃是不是不想去給姑姑添喜,怎麼這麼晚才來,王爺都等了好久了,再說王妃怎麼把北北帶上了,這不合適吧?”
這女人一天不找事兒,她心裡不痛快。
楚昀寧站在台階上眯了眯眼,語氣不善:“葉側妃,你一個小妾霸占了我的位置,這才叫不合適吧?”
葉嫣兒被嗆的噎住,很快紅了眼眶。
“今天去給人賀喜,出門就掉眼淚,也不嫌晦氣。”楚昀寧手牽著北北站在馬車下:“葉側妃,後面的馬車才是你的位置。”
“王爺......”葉嫣兒哭都不敢哭,委屈的看向蕭王。
“你又在鬨什麼幺蛾子!”蕭王冷著臉不悅。
“我是王妃,按規矩應該和王爺共乘一輛馬車,還是說王爺可以不顧規矩,執意要和當朝禮法做對?”
讓葉嫣兒繼續坐馬車,於禮不合,視祖宗禮法於不顧,這條罪名蕭王也擔待不起。
蕭王額前青筋暴起,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牙尖嘴利了?
“罷了,既然王爺都不把規矩放在眼裡,我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楚昀寧牽著北北往第二輛馬車走,還沒湊近就聞到了馬車內隱隱約約的異味。
“等等!”蕭王叫住了人,看向葉嫣兒:“嫣兒,按照規矩,你的確該坐後面的馬車,不能僭越。”
葉嫣兒小臉煞白,她這麼多年付出,就因為楚昀寧的一句話就被打回原形了。
一個妾字,是她這輩子的痛點。
街上人來人往的看著,葉嫣兒隻恨不得暈死過去,可一想到一會讓楚昀寧難堪,這口氣她暫且忍受。
“王爺,是嫣兒不懂事,不怪王妃,嫣兒這就下車。”
葉嫣兒蒼白無力的小臉擠出微笑。
蕭王見狀越發心疼,安慰了幾句,親自送葉嫣兒下了馬車。
葉嫣兒背對著蕭王時,臉色沒了剛才的柔弱,而是一副陰狠模樣,看著竟有幾分慎人。
“王妃,按規矩我不可以僭越,可也沒說不能側妃和正妃同乘馬車,不如咱們共乘一輛馬車吧,畢竟你時隔多年第一次參加宴會,我可以和你說說這幾年的局勢,免得你出什麼差錯。”
葉嫣兒說完轉頭對蕭王說:“王爺,就讓我陪王妃一塊吧。”
“也好。”蕭王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楚昀寧冷笑,馬車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可不怕。
“好啊,就依葉側妃吧。”
幾人上了馬車,楚昀寧這才知道馬車裡的玄機,桌上擺放的茶水被投放了一股迷藥,精緻可口的點心裡也加了令人發狂的藥。
這點心一看就是為了北北準備的。
好歹毒的心思。
“北北,嚐嚐這點心,這可是小廚房特意做的玫瑰酥。”
葉嫣兒將盤子推到了北北面前。
北北往後縮了縮身子,避開了葉嫣兒的手,葉嫣兒也不覺得尷尬,轉而看向楚昀寧:“王妃不會是擔心我在點心裡下毒吧,讓一個孩子處處提防我。”
“葉側妃心地善良,怎麼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呢,北北隻是不喜甜膩之物罷了。”
楚昀寧閉著眼靠在車壁,任憑葉嫣兒怎麼開口,也不理不睬。
葉嫣兒也不氣餒,靠在馬車壁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停下,簾子剛挑起,葉嫣兒搶先一步鑽了出去。
“啊!”
一聲慘叫,吸引了諸人注意力。
楚昀寧眼皮跳了跳。
“王妃,你怎麼能推側妃呢!”
綠竹聲音不小,路過的都能聽見。
眾人紛紛指指點點:“這就是蕭王妃?”
“是她,五年前......”
楚昀寧五年前的做派,不少人還是有印象的,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尤其是陷害葉嫣兒入水沒了孩子,被冠上毒婦名聲。
“嫣兒!”
蕭王躍下馬車來到葉嫣兒身邊。
葉嫣兒畏畏縮縮的躲在蕭王懷中,一副被嚇怕的模樣:“王......王爺,嫣兒好怕。”
“楚昀寧!”蕭王咬牙切齒,目光冷冽似是要將楚昀寧活剮了。
楚昀寧不緊不慢地下了馬車,一臉坦蕩:“我沒有推她。”
“不是你還能有誰?”蕭王冷嗤:“拿本王當傻子呢,你一向看不慣嫣兒,處處刁難,嫣兒好心和你同坐一輛馬車,你竟在背後下毒手,卑鄙!”
“王爺僅聽葉側妃一面之詞就斷定我有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蕭王語凝。
楚昀寧淡然的撩起耳邊一縷長髮,淡淡地說:“若我要下手,一定比現在更狠,哪還給她機會留在大家面前哭哭啼啼告狀?”
“這麼狠?”
“蕭王妃膽子也太大了,一點也不忌諱。”
“我倒是覺得蕭王妃坦蕩,畢竟誰也沒看見葉側妃是被蕭王妃親手推出來的,僅是一面之詞,孰是孰非誰又說得清呢。”
“江姑娘言之有理,馬車狹小,停的又急,站不穩摔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人群裡忽然有兩個姑娘替她說話,楚昀寧訝然的抬頭看去。
兩個姑娘衝著楚昀寧微微笑。
頓時,楚昀寧對兩人多了幾分好感。
葉嫣兒見事態不對,拽了拽蕭王的衣袖:“今日姑姑大喜,嫣兒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王爺就先别計較了,就當作是嫣兒不小心摔下來,和王妃無關。”
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準。
說的好像葉嫣兒顧全大局委屈求全。
蕭王扶起葉嫣兒,狠狠瞪了眼楚昀寧:“今日場合重要,你若再鬨出事,休怪本王對你不留情面!”
說著,蕭王牽著葉嫣兒進了長公主府。
絲毫沒有顧忌楚昀寧和北北。
楚昀寧一點也不介意,眸光微眯,望著葉嫣兒的背影陷入沉思。
從她出冷香園開始,這女人一次次挑釁,是時候給個教訓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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