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逃避似的去陽台接了電話。
房間裡沒其他人了。
沈語一時語塞,正扭著頭四下環顧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幾道穿著黑西裝打領帶的男士。
他們四下環顧著進了病房,走向沈語,“您好,請問是時太太嗎?”
時太太。
自從上次時律出事兒後接到那通電話後,就沒有人再稱呼沈語為時太太了。
一時間,沈語有些錯愕,記憶被拉回接到那個電話那一刻,絲絲縷縷的痛苦也上了心頭。
沈語掙了兩下,抬起頭看著他們,“我就是,你們是誰?”
“時太太您好,您怎麼這麼躺著呀,我幫你調整一下病床先。”一個男子說著就去操控病床,讓沈語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的以坐姿躺在了床上。
她抬手試圖製止那人,結果另外一人遞上前一份檔案,“時太太,我們是天域保險公司的調查員,您先生出事兒的那飛機是在我們公司投保的,飛機失事目前有新的調查進展,您看看有沒有什麼異議,如果沒有就在這檔案這裡簽字,我們就好走下一步流程了。”
另外一個人走到了沈語的床這邊,道,“是呀,時太太,飛機上其他人家屬都簽字了,我們找你找的好辛苦,所以耽擱了。”
沈語翻開檔案,看到第一行加租加大的文字後,就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生物檢材鑒定是什麼意思?”
沈語一邊問,一邊將檔案翻了個遍。
耳邊有轟隆隆的雷鳴聲,心頭像是被鋒利的閃電撕破,血液也被煮沸了一般,她手抖得幾乎捏不住檔案。
“時太太,就是我們在飛機失事現場裡檢測到的生物樣本做的DNA對比鑒定,來確認身份,這不,時先生的生物樣本被檢測到了,然後這是對比鑒定,你看這是詳細的數據,每一對的數值都是一樣的,就說明這是一個人。”
“這個照片是在現場拍到的,有點血腥呀,但是DNA樣本是從這一跟斷指上面提取的。”
照片裡,一半截手指從黑黢黢的泥土裡冒了出來。
沈語看到照片,看著那形狀儘毀,但是卻莫名眼熟的半截手指,呼吸困難。
“喂!你們是誰?你們圍著我女兒做什麼?!!”
蘇以沫去陽台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沈語的病床被搖起來了不說,幾個人還圍著她像是在乾什麼事兒。
她衝上前嗬退幾人,卻看到沈語面如死灰,雙手顫抖的捧著一份檔案,目光無神的盯在檔案上,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蘇以沫的靠近。
“語兒,怎麼回事兒?這是什麼檔案?給媽看看……”
“啊!!”
沈語突然捂著小腹慘叫了出聲,檔案被丟在了地上,沈語一把抓住了蘇以沫的手,“媽,我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但是她一邊喊,一邊流淚,“媽,他們在飛機失事現場發現了時律的手指,他們發現了時律,他們發現了時律……”
這不是好事呀。
他們發現了時律,說明時律在那飛機上呀。
說明時律……死了呀。
沈語隻覺得被這個念頭砸得頭暈眼花,渾身疼的顫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蘇以沫看著鮮血從沈語身下噴湧出來,驟的明白。
糟了。
她動了胎氣,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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