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給沈語形容屍體的慘狀，“雙手砍掉了，眼睛是生前挖掉的，嘴唇也是生前割掉的，不過我們的法醫從她的嘴裡發現了半截指尖。”

沈語聽得頭皮發麻，“半截指尖？誰的呀？那位老爺爺的？”

“沈小姐，我說個事兒，你别介意哈，陸福生，你認識的吧？”

女警挨著沈語坐下，她年紀不大，應該是才工作，還不是特别沉穩，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沈語說了。

沈語點頭，“陸安曼的爸爸。”

“難怪了。”女警點了點頭。

沈語更疑惑了，“他怎麼了？”

“火場裡另外一具燒焦的屍體，是陸福生的，他的右手食指指骨缺了一節，跟黃嘉兒嘴裡的那半截，完全吻合。”

“黃嘉兒咬掉了陸福生的手指？”

沈語越發奇怪了，黃嘉兒，跟陸福生，這兩人怎麼扯上關係的？

“是的，我們目前在調查這兩人的社會關係，但是遇到了阻礙，因為這兩人沒有明顯的交集。”女警說著，歎氣連連。

沈語想了想，眉頭皺緊又鬆開，而後看向女警，“警官，我想給你提供一個思路，隻是我的一個想法哈，你們先不要把我摘出來，而是要放進人物關係網裡去思考。”

“陸安曼，把東西塞到我的包裡，為的是什麼？陷害我是吧。我，應該是中間這箇中間人物，對黃嘉兒下手的人，想陷害我，那就是跟我有仇，我覺得你們可以這樣思考一下。”

沈語說完，女警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沈小姐，你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樣，尋常人都會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從事件裡撇開，但是你卻讓我們把你帶進去思考。”女警笑了起來。

沈語自己也笑了起來，“大概這就是因為，身正不怕影子斜吧。”

“沈小姐，謝謝你，那我現在就去查你的社會關係，如果你方便，你可以寫一個名單給我。”

“好，那麻煩給我紙筆。”

很快，沈語拿到紙筆坐到了一個桌子前，下筆前，她腦海裡閃過好幾個人的名字，但是突然，那一次交流會上陸福生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在耳邊浮起。

想了想。

沈語在名單第一位，寫上了桑喜喜的名字。

……

沈語把名單交給女警後，女警看到第一個名字時就噎了一下。

沈語懂，拍了拍她的肩膀，“是的，就是桑市長的女兒。”

“謝謝沈小姐。”

女警把名單放好。

沈語突然看到她電腦上的一個搜尋檔案，想起了什麼，離開的腳步突然定住，“小姐姐，你們的這個搜尋工具是全國聯網的嗎？”

女警點了點頭，看出了沈語想說什麼，“沈小姐是有想找的人？”

“我現在剛好有點時間，如果沈小姐隻是想看看人物資訊，我可以幫你搜一下。”

女警說著，讓出了桌前的位置。

沈語想上前，想說出季笙這個名字。

這兩個字，縈繞在她的心口，像是攀生的藤蔓一樣，絞得她胸口越來越酸，越來越疼。

“那就麻煩小姐姐幫我查一下……”她走上前去，季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身後，時律便走了進來。

“我好了，你在做什麼？”

他徑直朝著沈語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