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其實八年前的事兒，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季家的一個幫傭，八年前我跟我姐被分配去照顧一個剛做完手術的病人……”

“那個人就是我？”

沈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眉頭是皺了又皺。

八年前，她做過手術嗎？什麼手術？

沈語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身上那道淡的都快看不見的傷疤。

那是什麼手術？

“沈小姐，那就是你呀，你真的不記得了？”

馮平也納悶兒了，事情也就才過去八年，而且那個手術那麼大，沈語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個月，她怎麼會忘記？

難道是有什麼後遺症？

馮平心裡閃過一抹猜想。

“你接著詳細說說可以嗎？”

沈語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她腿軟。

時律看了眼馮平，“你也過來坐。”

“你詳細說說那個手術，她為什麼會做手術？做的什麼手術？”

“時先生，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手術。沈小姐，八年前我跟我姐在那院子裡照顧你，但是我主要是負責采買和外面的力氣活兒，貼身照顧你的是我姐姐。我姐姐是個啞巴，三年前她的了胰腺癌去世了，她也沒怎麼跟我說過你的事兒。”

馮平一臉愧疚。

沈語眉頭皺起，“你照顧我一整年，不知道我做的什麼手術？”

馮平搖頭，“我隻知道是大手術，你四個月沒下床。”

“季家為什麼要派你跟你姐來照顧我？我做的手術，跟季家有關係？”

這次，馮平點頭了。

沈語心頭咯噔一跳，臉色瞬間煞白。

季家怎麼會跟她動手術有關係？

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跟我姐都是季老爺子的人，老爺子讓我兩乾啥我兩就乾啥，沈小姐，再多的，我們也沒問，也沒資格問呐。”

馮平真沒撒謊。

當年他兩是被連夜從季家老宅送到沈語住的宅子裡。

那晚上那宅子燈火通明。

他姐進屋的時候差點沒嚇暈過去。

後來跟他描述說見著的第一眼，沈語身上的傷口還是敞著的，上面蓋著一層薄膜。

因為手術後遺症，內臟腫脹，要等消腫了才能進行縫合。

至於更多的，馮平是真不知道了。

在那院子裡工作的人都被提點過，不傳播不議論。

他姐就跟他說了句傷口敞開的事兒，就被扣了半個月工資。

也就是因為在這麼壓抑的環境下，馮平跟留下來伺候沈語的王閔然越走越近。

最後王閔然懷孕了。

他是想要那個孩子的，但是王閔然卻揹著他把孩子生了又丟了。

那孩子對馮平來說已經算是老來得子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陷入了失望。

不過再後來，沈語病養好了，王閔然帶著她從小院兒搬走了。

馮平也重新回到了季家。

八年來，馮平一直沒有忘掉那孩子，但是他財力權力有限，在茫茫人海裡找人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他找著找著也就放棄了。

沒成想到，就在他放棄的第八年，那孩子竟然憑空冒了出來。

馮平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後院兒打掃衛生呢，聽說那孩子是王閔然生的，七八歲，他立刻就反應過來，那是他的孩子！

隻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傳的，先前竟然把那孩子傳成是沈語的孩子了。

“季老爺子……”

沈語擰眉。

她是如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那“消失”的一年，竟然跟季老爺子有關。

怎麼會呢？

“你認識季老？”

時律垂眸，認真凝視著沈語，詢問。

沈語心口一噎。

她該怎麼跟時律解釋呢。

她，跟季家人的關係。

她，跟季泉聲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