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醫生？”

那邊感覺到不對勁，多叫了兩聲。

崔時拿起資料，發現頁腳的位置是錯開的，而且之前他是放在145頁，現在變成了147頁，很明顯是有人看過這份資料了。

他抿了抿唇，跟電話那頭的人解釋了兩句，掛斷電話，又一次想起剛才向南的話，歎息了一聲，他確實沒見過比她更固執的人了。

……

資料上的文字想要翻譯出來不簡單，她通過網頁查閱，發現裡面有大量的學術語言，一些專業性用詞更是隻有醫生能看懂，就算用機器翻譯也是不倫不類的。

忙了一半天，最後她隻能無奈的癱在椅子上，頭疼的看著。

除了崔時，難道她就沒有其他醫學相關的朋友嗎？腦子裡轉了一圈，最後能夠想到的，似乎隻有威廉女士。

她咬著手指頭思考了幾秒鐘，池景瀾的姑姑，她以為回國之後再也不會有交集的人，現在去麻煩她合適嗎？

向南猶豫了一秒，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她確信，人脈就是拿來用的，既然都已經互相交換聯絡方式了，那放著不用多浪費？

響了三秒，那邊的電話就被接通。

“向南？”

向南沒想到自己的名字還能被記住，下意識的頷首，反應過來威廉女士看不見，正要說話，又聽那邊懶洋洋的說：“老太婆又跟池景瀾吵起來了？這會鬨到醫院去了？是不是人就快死了，讓你打個電話給我，叫我回去見她最後一面？”

向南想說的話都被噎了回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吵架鬨到醫院是真的，不過沒您想的那麼嚴重。”

“哦，那就是還能活幾年。”

向南無語，是她聽錯了嗎？怎麼感覺對方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既然暫時沒有喜事，那你打電話給我乾嘛。”

向南：“……其實我今天打電話是想問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我最近對一篇醫學論文很感興趣，不過裡面的術語太多，讀起來有點過於拗口，能麻煩你找個人幫我翻譯一下嗎？”

“是關於什麼主題的？”

向南聽她滿不在意的語調，又看了一眼手邊的電腦，放大的單詞能夠清楚明白是什麼意思。

“克隆。”

威廉女士驟然沉默下來。

“你怎麼會突然對克隆感興趣？”

向南當然不能說跟餘薇薇有關，她隨口說自己在網上看到很感興趣就搜尋了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哦，那倒是沒有，隻是突然想起來，我前幾天去參加了一場醫學研討會，正好也是以克隆基因為主題。”她說，“裡面有一個例子讓我印象深刻，至今為止，成功克隆出現的隻有動物，壽命最長也隻有三個月，可是幾十年前，卻有個瘋子妄想能夠克隆人類的基因，甚至還覺得自己能夠讓人類跟克隆羊多利一樣完整的被創造出來。”

向南屏住呼吸。

“當然，這個例子非常可笑，因為基因是很難被複刻的，這種常識恐怕華國的初中生都比她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