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清楚，我卻是知道的，池家被詛咒的血脈需要不斷的新鮮血液才能夠維持你的生命，向南的作用不就是如此嗎？捨棄一個工具對你們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向南心裡一緊，不管聽到多少次，工具兩個字依然會讓她感受到來自心裡的沉悶，隻是她習慣了木然，早就不在意結果是什麼。

“你還沒有得出答案嗎？是因為你在猶豫嗎？”池應言笑出聲，譏諷的聲音有種無形的壓迫感，眼看著池景瀾遲遲沒有做出決定，他嘴角的笑容也越加放大，果然，池家的血脈還是沒讓他失望。

他們為了利益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愛的人。

“夠了。”向南的語氣很輕，情緒也很平淡，“池景瀾是我的客戶，也是我的資助人，我們之間可以相互合作，也可以成為生意場上的好朋友，卻沒有所謂的不離不棄，從一開始，你的定位就是錯的。”

“他需要我，所以我出現了，相反，如果他有一天不再需要我，我也可以主動離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為難。”

池景瀾身體一怔，聽到她故作平靜的說出主動離開時，心裡好像被一把大錘狠狠的鑿穿，心裡的涼意讓他渾身都有一種不適感，反應大到就連胃裡都翻騰著，疼痛也從胃部上湧，遍佈四肢百骸。

“哈。”池應言動了動嘴角，眼前的結果明明是他喜聞樂見的，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隻有疲憊和悲哀。

“不會。”池景瀾的拳頭慢慢的握緊，抬起頭，凶狠的眼神直視著池應言，最後落再向南身上，“不會放棄。”

向南屏住呼吸。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不是工具，也不是任何可以指代你的名詞，單單是你而已。”

池景瀾綻開一個純粹的、看起來甚至有點傻的笑容，那一瞬間，向南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把心裡填的滿滿噹噹，讓她再也無法迴避那份熾熱的、洶湧著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她們對視的時間超過兩秒，一個拳頭就衝著池景瀾打了過來，池應言惡狠狠的動手，還小心眼的專挑池景瀾脆弱的嘴角、鼻子、眼睛這些地方下手：“這些話，為什麼當年你不說？！”

“如果你早點認清楚，你媽就不會死了！”

“你說啊！你當年是啞巴了嗎？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說！”

池應言帶著情緒的拳頭落在池景瀾身上，他問的不僅是池景瀾，也是當年的自己，為什麼他當年不能再勇敢一點？如果他能夠更堅定一點，也許她就能夠活下來。

“那你呢？”池景瀾狼狽的擋住他的手，費力的反抗著，嘴上也絲毫不落下風，“你當初又做了什麼？你明知道我爸媽感情深厚，你卻要奪人所愛，如果不是你，我媽怎麼會自殺？！”

“轟隆”

剛才還晴著的天空，突然烏雲壓過，雷聲像是符合著兩人的節奏一般，隨著他們互毆的越重，雷聲也越響。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媽愛的人本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