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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聲音很輕,但話裡的重量卻十分沉重。
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受不了。
蘇溪遙的心一向來很軟,所以在m國的時候才幫助許多窮人治病,不怎麼收取診金。
她抿了抿唇,斂下眉眼,低聲說:“愛麗絲老師,等會可能會有些疼,請你忍一下。”
愛麗絲臉上掛起蜜一般的笑容,堅定道:“蘇神醫你放心吧,我不怕疼,這麼多年,再多的痛苦我都承受過了。”
“還有,現在請你叫我愛麗絲吧,這樣更親切些!”
蘇溪遙點了點頭,然後從貼身的黑包裡拿出幾根不一樣的針,那針尖泛著點點金色,透著一絲悠久的曆史感。
她把針捏在手裡,轉頭對瞿夜辰說道:“我要為愛麗絲下針了,瞿少,麻煩你迴避一下。”
愛麗絲滿腹心事在聽見這一句話時,一下子回神:“夜不能留在這裡陪我嗎?”
蘇溪遙搖了搖頭:“下針要除衣,男人在這兒不妥。”
瞿夜辰立刻起身告辭:“我去隔壁等你。”
蘇溪遙點頭表示知道了。
瞿夜辰走後,蘇溪遙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色:“愛麗絲殿下,我要下針了,第一次下針可能有點深,你别怕。”
愛麗絲看她這表情,也有點緊張起來了,但還是努力維持鎮定:“您請。”
這一下針,等再去找瞿夜辰時候,都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施完針,愛麗絲就深深的睡去了,她平時的表情都帶著幾分隱忍,此時睡著了,眉眼舒展開來,看起來到是有幾分可愛。
蘇溪遙輕手輕腳收拾完,幫人重新穿上衣服,然後扶著牆慢慢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瞿夜辰看見了,連忙上前扶住她,眉毛深深的皺了起來,低聲說:“累了?她的病難治,你不用著急。”
蘇溪遙眼皮子也不抬,隨口道:“怕我不著急,有别人著急。”
說完了,蘇溪遙也愣住了。
這話說的太有歧義了。
她明明不想說的,怎麼出口就成了這樣,肯定是因為大腦消耗過度了......
果然,身邊似乎傳來一聲低笑,幽幽道:“我不著急。”
蘇溪遙冷哼一聲,連忙轉移話題:“我說的是我師父,殿下是他的病人,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瞿夜辰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也就沒再戳穿她,隻是轉而說起了自己跟愛麗絲的往事。
“我是在一場晚宴遇見她的,那時候大家都還小,至於她,以她的來頭,當年也是那場晚宴的座上賓。”
“但是,那次的晚宴有幾個不長眼的小輩,他們唐突了她,在那個時候,我就把人救下來了,之後她就對我展開了追求。”
“我數次拒絕,但她還是不依不撓的,不過她這個人是很有分寸感的,不會做一些讓人為難的事情,而且那時候,我剛剛接觸瞿家的產業,她幫了我許多,直到六年前蘇寶帶著孩子來了瞿家,她才回到f國。”
“她出身皇家,血脈尊貴,就是這個病太折磨人,二百年間,她們一族就沒有活過三十歲的,她連她母親都沒見過,會吃飯那年就開始吃藥。”
“你看她這個樣子,其實要面子的很,回回發病就一個人躲起來,為她時日無多,所以平時,我也就讓著她些。”
短短幾句話,似乎把對方的一生都囊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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