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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君冷眼看著面前的小女孩。
小肆低著頭,天寒地凍間,還露出青紫色的後脖頸。
她瘦的皮包骨,看著很可憐。
隻是此時此刻,司君眼中已經沒有絲毫憐憫,隻剩下厭惡。
“她如此幫你,你在背後如此議論她,嘲笑她?”
司君緩緩開口,聲音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隻是這話說出來,比周圍的天氣還冷。
小肆身子一顫,頭更低了。
她不敢抬頭去看司君,隻是猶豫了下後,還是緩緩的抬起了頭,臉色十分蒼白,也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抓包之後嚇的。
跟司君視線對視之後,她猛的把頭低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說錯。”
“這位長老,嘴長在我身上,難道我還不能說了不成?”
“是不是蠢,大家自有公斷,我一人說蠢,那也不算什麼,可如果别人都附和,那也是我的錯?”.㈤八一㈥0
司君眼中的冷意更甚,周圍的人紛紛往後退,感覺到了不對,面面相覷之後,連忙走遠了一點。
小肆也是面色蒼白,往後退了兩步,雖然低著頭,可是背挺的筆直。
明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心腸居然這麼壞。
司君看著面前的小肆,微眯了眼睛。
“你深陷危難之中,是她救了你,還送了東西給你,你非但不感激,如今更是狼心狗肺的編排她,把救你命的恩人,說成一個愚蠢之人。”
“可若是沒有她,你早就死在林子裡了,如今你說嘴長在你身上,嗬。”
司君眼中盈著怒意,衣袖一動,風聲一動,無形的一巴掌打在了小肆的身上。
修為壓製下,小肆來不及反應,便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往下滾了十幾級台階才停下來。
小肆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臉色更加蒼白,手死死地抓著台階旁邊的玉石欄杆才穩住了身形。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雙眸子裡滿是委屈酸楚。
她有心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敢為自己辯解。
司君皺了眉頭。
這個小女孩的確很奇怪,那一雙眼睛裡面竟然全是委屈……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明明就是她為惡。
周圍的人不敢說話,連大口呼吸都不敢,呆呆的站在遠處。
是他們的心裡話傳了出來。
【這就是細微高深的長老嗎?連動都沒動,那一巴掌就打出來了】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修煉到這樣的境界啊】
【這小丫頭的確嘴欠,若是真如這位長老所說,人家好心救了她,她反過來編排人家蠢笨】
【雖然他長老的確心軟了一些,可若是沒有那位長老,她哪裡還能活?】
【聽說,司長老有一個妻子,也是宗門裡的長老,前段日子帶了十多個人去森林裡曆練,難道,這小姑娘說的是司長老的妻子?】
【嗬,這小姑娘也是個嘴欠的,死了也活該】
他們的聲音複雜,盤踞在耳邊,讓人聽了煩悶。
不過,他們也算聰明,的確聽出了個大概。
司君眸光微暗。
鳳綿綿好心救人,可如今卻被編排成這樣。
這個小姑娘有點本事,三言兩語的,便把一個好心的人,編排成了一個心軟愚蠢的人。
若非他從大殿裡出來,剛好聽了個真切,還不知這些話要在宗門裡傳出怎樣的風言風語。
不過挺奇怪的,這個心腸歹毒的小姑娘,竟然沒有任何的心裡話。
周圍那麼多複雜的聲音,可沒有一道聲音來源於她。
司君慢慢的走上前。
小肆緩緩的抬起頭,乾裂的唇角還流淌著血。
她看著司君,一雙眸子裡竟然盈滿了淚。
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殺了我吧。”
“為你的妻子報仇。”
“我害了她的名譽,你殺了我,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就像是認命了一樣。
實在是太累了。
這樣活著,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司君頓了一下。
他心裡除了怒火,還有詫異。
這小姑娘一心求死,可竟然還是沒有一絲的心裡話。
不該啊。
司君一雙眸子裡閃過銳利,從小肆身上隱隱的察覺出來了妖氣。
這小姑娘不是人族?
一個念頭還未成型,身後便響起來了悶悶的腳步聲,還有鞋子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嗬嗬,司長老不要動這麼大的氣,今日是個好日子,難得大家齊聚在赤血宗,若是外面見了血,就不吉利了……”
血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淡淡的笑意。
小肆身子一僵,像是很驚恐一樣,往後倒退了兩步。
司君看了她一眼,轉過身。
血鷙穿著一身赤色的袍子,上面用黑線勾勒著祥瑞圖騰。
他慢慢的從大殿門口往下走,站到往上十個台階左右的位置。
他臉上仍舊是戴著面具,隻露出潔白的下半張臉。
此刻,他嘴唇微勾,看不出有什麼怒容,倒像是來一個說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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