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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血宗的大殿裡,血鷙坐於主位。
其餘的各家長老按宗門的品階坐在下面。
司君作為司家的長老,坐的位置十分靠前,隻是,高坐於上位,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各色精緻菜肴,他的眼前卻恍惚間又想到了那一個衣著破爛的小丫頭。
他的手端著茶杯,輕輕顫了一下。
到了此刻,他總算明白,為何鳳綿綿說這小姑娘可憐。
一個年紀輕輕,就變成這般模樣,人心都是肉長的,看了之後,終歸會心生憐憫。
若是在路邊見到了死去的屍體,最多感覺可惜,或者連看也不看,提步就能離開,轉身就把這些拋之腦後。
可是明晃晃的看著那樣一個小丫頭……
他微微皺眉。
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更不是一個軟弱心軟的,可怎麼這回……
血鷙坐在主位,手裡端著一杯酒水,遙遙的看著司君。.㈤八一㈥0
“司長老,作為三大宗門之一,本可以讓自家弟子提前進山林裡,可你卻選擇讓弟子排在後邊,如此胸襟令在下佩服,敬你一杯。”
司君淡淡的舉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說道。
“既然是天材地寶,那誰能得到,上天早有打算。”
“強求也求不來,與其跟幾大宗門的人爭個你死我活,不如全憑本事與天意,不必跟人爭搶。”
如果把時間都花費在跟别人爭鬥上,對於自身來說是大大不利的。
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他自然也要為那些弟子考慮。
曆練之地開放的前幾日,幾大宗門的人也直接湧去了,他們無一不是精英,個個聰慧。
如果幾大宗門的人同時爭奪一個法寶,難免會有打打殺殺的場景,與其如此,不如徐徐圖之。
赤血宗周圍山脈連綿,裡面藏著多少寶貝,誰都不知。
乾嘛要跟他們爭搶呢?還不如避開。
司君說完之後,便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了身。
他不喜歡人聲鼎沸的熱鬨之處,與其在這裡待著,還不如出去轉轉。
這座大殿位於山巔,不過,這座山並不是最高的,而是最平緩的,台階足有幾千階,從山腳下慢慢的延伸到山頂的大殿。
雪花飄過,遠遠看去,玉石般的台階像是一條蜿蜒的雪道。
就在台階上,零零散散的走著各大宗門的弟子。
有一個地方紮了堆,一大圈的人圍著。
其中,有一道稚嫩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在異之森林曆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蠢笨的女人。”
那道聲音稚嫩,聽著年歲不高,語氣也並沒什麼起伏,隻是說出的話十分刺耳。
“我什麼都沒做,可是那個女人不僅把上好的骨鞭給了我,還想把我帶回她的宗門。”
“我隻是利用她而已,沒想到那個女人真那麼蠢,竟然一路護著我,我的師父都來了,她還以為我真想跟她走,要不是想獲得庇護,我才懶得搭理她。”
這樣的話帶著莫名的炫耀。
離的遠,司君聽不出來那人語氣的起伏,但是僅從這些話裡,他眼中閃過了一抹冷意。
如果沒記錯,說話的小姑娘說的是鳳綿綿。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著淒慘的小丫頭,轉頭卻能說出如此冰冷刻薄的話。
他慢慢的往前走,離他們更近了一些。
那道聲音也更大了一點,像是生怕他聽不見一樣。
“那個蠢女人……”
司君看著人群之中圍著的那個小丫頭,冷聲打斷道:“住口!”
那小姑娘身子一僵,緩緩的轉過了頭,看到司君冷若冰霜的臉,她眸子一縮。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看著熱鬨才聚在這裡的,修行之人最忌諱軟弱,聽這小姑娘說了一個蠢人,雖然也看不上這小姑娘,但是他們也嫌棄那樣軟弱的女子。
沒人會覺得這是善良美好,隻覺得是心軟。
甚至他們三三兩兩的也在開始感歎,說著自己絕不會變成這樣的蠢人,被人揹後議論。
他們低聲議論著,聽著小姑孃的話,偶爾還附和一句。
可看到旁邊的司君的時候,他們的聲音一頓,個個都彎下了腰,行的一禮。
“見過司長老。”
“在下鐵鳴宗弟子,見過司長老……”
他們連忙問禮,可司君連看都沒看他們,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人群之中的小肆。
小肆身子僵硬,微垂了頭,不敢去看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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