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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修子喃喃道:“話雖如此,但……”
刀雪宗的覆滅終究是因他而起。
若不是因為他,刀雪宗還會好好的存在於世,那些師兄弟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慘死。
師弟雖然認賊作父,但他卻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這麼多年來,他最憎恨的是自己啊。
鳳綿綿看著他滿臉落寞,神情恍惚。
她眸光一動,故作歡快的問道:“如今知道小軟軟活著,那就好了,我們可以去把她救回來。”
丹修子仍舊是呆呆的,很是呆愣。
鳳綿綿頓了一下,又笑著調侃道:“當初你說過,你是誤入了山脈,撿走了人家的法寶,導致惹禍上身,如今又說是買了人家的門牌,怎麼前後不一樣呢?”
丹修子臉上有點尷尬,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本來是想活躍下氣氛,可他貌似更難受了。
鳳綿綿歎息一聲:“不必掩蓋了,你本來就沒錯,雖然你不是赤血宗的弟子,但門牌是你拿真金白銀買的,怎麼如今錯都歸你了?”
丹修子眸光輕顫,抬了眼,略有希冀的看著她:“真的?”
這件事是他心中的一道坎,永遠也跨不過去。
他愧於赤血宗,愧於辛苦教養他的師傅長老。
宗門裡那天是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面是他心中的一個夢魘,每當午夜夢迴,都會渾身冷汗的被驚醒。
甚至恍惚間,他能看到曾經的師兄弟滿臉怨唸的看著他,一個個都怨毒的咒罵他,想讓他死。
他更愧疚,也更後悔。
早知道這樣,赤血宗的門牌再便宜也不能買。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他偶爾跟人提起以前,也從不敢說是故意上山,意外撿走寶貝,導致宗門被滅。
他隻敢說是誤入山脈,說的多了,彷彿良心也能好受一點。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偶爾想起真實的情況,心還是疼的喘不過氣。
如今,卻有人說不怪他?
丹修子著鳳綿綿,沙啞著問道:“丫頭,你說什麼?”
鳳綿綿挑了挑眉:“怎麼?你還真以為怨你?”
丹修子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就是這樣想的。
這場災禍因他而起,可不就是該怪他?
鳳綿綿冷笑一聲:“荒謬!”
“殺人的是赤血宗,他們都不愧疚,你有什麼好難受的?”
“法寶雖然降生在他們山頭,但天材地寶本就是機緣,有緣人得見。如果是一個金丹期高手想要,他們屁都不敢放,還得乖乖雙手捧著法寶送上去,說到底就是欺你弱小,這些法寶本就是強者拿之,他們恃強淩弱,甚至都不願聽你解釋,直接滅掉你的門派。”藲夿尛裞網
“唔……凶手還笑嗬嗬的逍遙法外,你居然把一切過錯都歸咎在自己身上,這合適嗎?”
丹修子呆滯了片刻,一雙眸子裡漸漸恢複了亮光。
他的神情也不像之前那麼頹廢,多了些許生機。
鳳綿綿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要把木牌扔了。
這東西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禍上門。
保險起見,還是扔了的好。
丹修子雖然傷心,但也不會捨不得。
“丫頭,扔遠點,咱們也得趕緊跑了。”
他叮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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