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境不好,有一個得病的母親,她還要去附近的妖城裡做工貼補家用。”
“我就幫她做工,幫她賺錢救她母親。”
鳳綿綿嘴角染上了笑意。
對,就該是這樣,就該有一個人出現,溫暖他的心。
不錯,天道還是善良的。
行慎的下一句話,讓她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
“日子沒過多久,也就十天半個月,她母親的傷勢危急,我於心不忍,便暴露了藥人的身份,放血給她母親緩和傷勢。”
鳳綿綿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點一點的垮了下來。
完了。
又完了。
行慎看著她的面容,輕聲道:“如你所想,她不再溫柔,她的修為再低也比我的高,她直接把我綁了,拉到附近的妖城裡去賣,她是一個眼瞎的,把我賣了很低賤的數。”
“那時,我一點都不想守護她,我隻想殺了她,於是,我告訴我的買主,她的母親也是藥人。”
“她的母親喝了我的血,身上是有藥香的,她的血液裡也有藥材的成分,於是,她的母親被買主分食,而她為了護住她的母親,聽說被欺辱後扔進了窯子裡。”
鳳綿綿揉了揉眉心,頭都疼了。
“那你……她們是活該,你好心救他們,他們卻對你有了賊心,但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行慎看著她,聲音沉靜:“我沒有逃,這個地方是逃不了的,看守的人太多了,買主很聰明,隔一段時日取我的血,他用各種靈藥餵我,時間長了,我已經不用吃靈藥,也能維持自身的靈力。”
“靠著我的一身血肉,不過短短十餘年,他就成了妖族一方舉足輕重的人物。”
“隻可惜,他的慾望太強,修煉太求快,走火入魔,我終於逃了出來,此時的我已經在他手裡被吸血多年,虛弱無比。”
“我逃到了森林裡,每日就靠吃些野草或者打獵為生,我慢慢的恢複了,但是剛恢複不久,妖族就要征兵。”
鳳綿綿皺著眉頭:“征兵?”
行慎歎息了一聲:“對啊,人族和妖族關係水火不容,常有戰事發生,林子裡每一個地方都有管轄的一族之長,而我所在的那個位置也有。”
“我被迫被抓過去,成了族長手下的一個小兵,他也發現了我體質特殊,於是我第三次,被放血當藥人,我好不容易把身體養回來,如今全都白費了。”
“再然後,人族要和妖族和談,大家都說這是一場鴻門宴,可他為了面子還是要去的,為了及時療傷,他把我也帶去了。”
鳳綿綿沉默了。
所以,從出生到現在,他從未得到任何的溫情?
“你……”
鳳綿綿艱難的開口:“那你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的?”
行慎笑道:“為了活命,我暗自修煉秘法,我的身體早就不是普通的妖族。”
“我……我大概就是你們口中的怪物吧,我能吃了别人,他的修為就能為我所用,雖然很容易走火入魔,可我沒得選擇。”
“被結界困住後不久,他就徹底絕望了,他居然想把我全部吃掉,這樣他的修為能再提高一截,我怎能如他所願?所以我拚死用秘術殺了他,他沒能把我吃掉,反倒我一點點把他吃掉了,他的修為儘歸我所有,而我成功的取代了他。”
鳳綿綿神色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才好。
覺得他應該如此,又覺得這成長之路過於黑暗。
不過如同他所說的。
他沒有選擇。
他看著鳳綿綿,突然反問。
“你猜,我殺掉的那個人是誰?”
他笑著:“是行慎的父親。”
“他的父親也是一方首領,我殺了他還有他的兒子,裝作他的兒子帶領族人混入熊族,這才淘到了一個好差事,卻也隻是在族長的身邊當一個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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