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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綿綿聽著,就感覺後背發涼。
她也並非是專心聽行慎的悲傷史,還跟空間石裡的司君聊天。
“你說,他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鳳綿綿疑惑無比。
“我覺得,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應該也不是蠢貨,總不可能是想讓我心疼他,然後,讓我把他給放了?”
“他的修為又不低,為什麼不想著拚一把呢?”
司君語氣微涼:“我看他是想示弱,讓你憐惜他,拉近你們兩個的距離。”
鳳綿綿下意識的反駁:“就算他是斷袖,可我如今頂著的這張臉,都還沒長開……而且他要是喜歡,早乾嘛去了?”
司君聲音更沉:“所以,他並不是在吸引熊殷,他可能認出了你的真身。”
鳳綿綿立刻就想到了昨夜裡,他說的要她當尊後的話,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的這個易容術可是跟你學的,你們狐族的易容術,這麼容易被人看穿嗎?”
司君遲疑了一下:“這倒沒有。”
鳳綿綿撥出了一口氣:“那他就是喜歡熊殷,嗯,不然沒道理。”
兩個人聊的火熱,行慎似乎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中,聲音慢慢的低沉了下來,沒有了剛剛那麼溫和潤朗。
“如此過了二十年,我長大了,到了賣血肉的日子。”
“他養了二十年的藥人,自然是珍貴無比,他把我綁在一個高台上,胳膊腿都明碼標價。”
“若是有不相信功效的客人,他直接切下我的一塊肉,或者是放我的血,讓客人品嚐功效。”
鳳綿綿聽的頭皮發麻。
難怪他那麼狠,能成長成如今這個模樣。
他根本沒受到一丁點的溫暖嘛。
這樣的人,長大後絕對狠辣。
行慎並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依舊在慢慢說著。
“讓客人品嚐血肉,是要銀子的,於是,他想了一個新的生財之計,不把我剁了賣了,反而是日日養著我,讓我可以不斷的生血生肉讓他去賣。”
他笑著說著,彷彿這些傷痛都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這樣又過了十年,托他那些藥材的福,我身體裡靈氣充足,吃一口就能補充妖力。”
鳳綿綿有些不忍:“難道從你出生到現在,沒有任何人給過你溫暖嗎?”
他目光落在鳳綿綿的身上,聲音微啞:“有。”
“為了逃走,他每次解開我的束縛要割肉取血時,我都用手在傷口上撕下來一塊肉,趁他不注意,放進嘴裡,吞自己的血肉。”
鳳綿綿一怔。
對就空間石裡的司君也沉默了。
他大概猜出來了行慎是怎麼逃走的,但是,這個猜測太血腥,他有些不願意相信。
不看行慎現在的所作所為,僅憑他說的這些。
他的確是一個可憐人。
鳳綿綿也猜到了他要說的,皺起了眉頭。
果不其然,行慎說的,和他們猜測的一模一樣。
“我慢慢修煉,學著他修煉的那些旁門左道,我一口一口的吃下自己的血肉,又過了十年,我的功力終於與他相當。”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手腕一動,手中多了一把傘白的匕首。
“我正值壯年,而他已經老了,在他又要割肉取血的時候,我直接奪過了匕首,把他捅死了。”
鳳綿綿知道他殺了很多人,别的不提,唯獨這一個,她覺得很是暢快。
“殺的好,這個人該死。”
鳳綿綿附和:“如果我是你,我也會殺了他。”
司君笑著說道:“可你知道,他還沒斷氣時,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我忘恩負義,若沒有他,我早就餓死了。”
“如今我如此對他,早晚有一天會遭天譴。”
鳳綿綿罵一句:“這人神經病吧?如果我是你,我寧願死了,我也不讓他如此禍害我。”.㈤八一㈥0
“我又沒求著他救我,他救我也並非是出於善心,而是有利可圖,現在說什麼噁心人的話呢?”
司君手指一動,遠處飄過來一碟糕點。
糕點直接落在了鳳綿綿的手前。
“你嚐嚐這些糕點,廚子剛剛端過來的,新出爐的,味道很不錯。”
鳳綿綿沉默了一下。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他投餵了,習慣吧。
她接著糕點,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事到如今,她大概也明白,如果不把這個故事聽完,她是走不了的。
就當茶前飯後的故事聽了,鳳綿綿咬著糕點,對著他抬了抬下巴。
“你繼續,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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