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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綿綿腳尖踩在她血肉模糊的手掌上,涼涼說道。
“你最好别暈,不然本姑娘有的是房法子讓你清醒過來。”
張嬤嬤瞬間就清醒了,眼睛看著鳳綿綿,就像是看到了混世魔王,身子都在不斷的顫抖。
“姑娘,你到底要做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啊……”
鳳綿綿擺了擺手,笑著打斷他的話:“就你?若是真得罪了本姑娘,我當天就把仇報了,哪能讓你苟活至今。”
“本姑娘這回呢,是替天行道,你好死不死的,讓本姑娘不開心了。”
鳳綿綿側目,看了一眼被司君喂丹藥的熊殷。
“你說我們沒有仇,那你跟那個小男孩是什麼仇?”
趙嬤嬤怔住了,額頭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仇呢?
她也不知道。
隻是,尊主很討厭他。
跟他交好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時間長了,熊殷就成了他們發泄情緒的垃圾桶,自然人人都想踹一腳。
而且曾經尊貴的小公子,如今卻成了比他們還身份低賤的人,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欣喜呢?
每次打罵的時候,一方面是發泄了怨氣,另一方面又感覺十分舒暢,所以時間長了,不僅僅是她這個隨行照顧的人對熊殷非打即罵,就是别的院裡的仆人遇見了熊殷,都會想上去踹一腳。
哪怕遇不到,他們也會上趕著來找……
時間長了,他們早就忘了這是尊貴的小公子,在他們的眼中,熊殷就真的成為了他們可以任意打罵的小奴才。
畢竟,真正的小公子可混不成這樣。
到現在,他們早就沒了之前那種刺激的感覺。
如今的他們,已經打習慣了。
“人人都是在欺負他,若是我不欺負,顯得不合群啊……而且尊主不喜歡他。”
鳳綿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你們所有的妖都以欺負弱小為榮?還是說,你們以為欺負了一個小孩子就能巴結到尊主?那請問,打了這麼久,你可是得到尊主的賞識了?”
張嬤嬤無話可說。
鳳綿綿磨了磨牙,一腳踹在她的肋骨上,哢嚓一聲,張嬤嬤的肋骨又被踹斷了兩根,可即便如此,鳳綿綿心中的恨意也沒有消散。
當初的小軟軟不就是這樣嗎?任人欺淩,沒有爹孃護著,甚至唯一認識的人是仇人。
如今又遇到了一個和小軟軟相仿的人,如何不讓他生氣?
和這些人的心就這麼殘忍?
一個年幼的孩子,居然能夠下此毒手,他們都沒有心嗎?
鳳綿綿怒聲說道:“發,泄就是發泄,哪有那麼多的理由,還說什麼和群,無非是一群臭味相投的爛人罷了,不想著提升自己,淨想著欺負一個孩子。”
張嬤嬤無話可說,不知該如何反駁,也不敢反駁,如今隻是低著頭疼的倒抽一口冷氣。.㈤八一㈥0
除此之外,她也不敢再說什麼。
鳳綿綿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冷眸看著地上的張嬤嬤:“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樣,說不定我才能放過你。”
張嬤嬤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連忙說道:“小人懂得,小人懂。”
“小人這就把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姑娘,你想知道什麼?你儘管問,小人肯定知無不言。”
鳳綿綿勾唇:“好,那你可要說清楚了,若是有一個字的謊話,本姑娘一定饒不了你。”
張嬤嬤如果能動的話,現在都恨不得跪在地上示好。
“姑娘你就放心吧,老奴絕對不會騙你的。”
……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鳳綿綿沉默的聽完了張嬤嬤的話。
包括這裡的佈局,還有幾大長老的出身,包括尊主的權利,還有族長熊英的下落,還有……
鳳綿綿緩緩的側頭,看著已經被司君救過來,但是小臉發白,還是虛弱無比的熊殷。
“噢,對了,姑娘,他……小公子被尊主灌了寒身散,吃了這個,他每逢換季就會疼入骨髓,寒氣像是吹進骨頭縫裡一樣,疼人的緊,而且哪怕隻是天黑了,冷風一吹,他也是渾身冰涼,宛如到了寒冬臘月。”
鳳綿綿眸光一動。
難怪。
難怪現在還沒有到冬天,但是熊殷的手和耳朵都凍了。
而且,小孩子雖然身子弱,但火力足,一般待在屋裡,就算冷一點,也不該冷成那般模樣。
他不停的搓著自己身上,想把身子搓熱……
鳳綿綿歎息了一聲。
命運何其相同,小軟軟當初也是被扔在雪山上……
如果不是當初遇到了,隻怕小軟軟就真的沒了。
張嬤嬤小心翼翼的看著鳳綿綿:“姑娘,你想知道的,老奴都已經告訴你了,那是不是……”
她臉色發白,但還是陪著笑。
鳳綿綿勾唇:“你别急呀,本姑娘自然不會失信於人,說了會放過你,那就是會放過,隻是,本姑娘有些話沒說清楚,我要放過的,是你的全屍。”
張嬤嬤瞪大了眼睛:“什麼……”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白光閃過,她的脖子就被一把劍割開。
鮮血不停的從她的傷口處流淌出來,把她染成了一個血人。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泡在血裡一樣,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若是當初在桃花村,鳳綿綿看到死不瞑目的,肯定心有忌諱,可是到現在麼……
鳳綿綿神色淡淡的,從始至終,連神色都沒有變過。
她指尖一動,地上的屍體,連帶著那些血全部消失。
地上乾乾淨淨,比起别的地方還要更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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