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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怔住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低等的狼妖上，以前他從未正眼看過的一群妖。

人數眾多，個個看他不忿，甚至眼中還有殺意，此刻，若非是昌華站在邊上，他們尊重昌華，隻怕都想上來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嘲諷的是，此刻，他居然還要依靠昌華才能活下來。

族長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是在那些妖炙熱的眼神面前，似乎說什麼都是徒勞。

昌華笑了笑，蹲在他的面前，同他一起看著那些目光炙熱激動的眾妖。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當初極不看好的一群妖。”

“你對他們毫不看重，把他們當做最低微的存在。”.八

“各種臟活累活都是他們乾的，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沒有他們，哪來的你生活安逸？”

族長啞口無言，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的親信翻不了風浪了。

在這麼多的妖面前，再深厚的本領都是徒勞。

總不能把那些低等妖全部殺掉，真的殺掉，那就毫無希望了。

那些親信絕不願意做這樣的事，不然，就沒有妖能夠維持他們尊貴的身份，也無法維持他們體面的生活。

族長的一雙眸子黯淡，此刻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昌華笑了笑，把心中壓抑多年的話，此刻一股腦的都給吐了出來。

“你真蠢，正是那些毫無作為的親信，除了一身血脈，他們各個膘肥體壯，吃得一身肥肉，可除此之外，又有什麼？”

“乾活不能乾，殺敵也不能，出的主意也全是廢話，個個養尊處優，就如同圈裡待宰的豬羊一樣。”

“反倒是你平日裡看不起的卑賤妖，乾著各種臟活累活，供養著你們這群畜生，你可别忘了，當初你也是因為身份不夠，才難以爬上如今這個位置，可你爬上來了，你都可以，他人為何不行？若人人都可以，那何來的身份之别？誰又比誰高貴到哪裡？”

“你處處打壓他們，此刻他們恨不得吃你的血肉，你不是信賴那些親信嗎？那如今便讓那些親信護著你好了，那你就好好的看看，你一手養出來的到底是如何的貨色。”

昌華笑嗬嗬的，一抬手把族長，連同邊上半死不活的長老一同扔進了人堆裡。

人群隻是靜寂了一下，然後就有妖撲了上去。

“都怪你啊！”有人哭的痛哭流涕，把族長的手給咬了下來。

“當初，大家明明能一起逃跑，可你偏偏說什麼，有人拖著，其餘人就能跑得輕鬆些，我的丈夫因為跑的快，被你拿我們母子威脅，勒令他引開敵人……他屍骨無存啊，明明能一起跑的，你憑什麼？你就如此不把我們低等妖族的命當命嗎？”

“還有我兒子，就因為出身卑微，被你的親信當做練功的靶子，回回受傷回家，你們根本就不把他當活物看，硬生生打死啊……”

隻是眨眼的功夫，族長就被咬掉了一條手臂。

撲在他身上的人恨不得吃他的血肉，一邊哭喊，一邊訴說著自己心目中的委屈。

都是他們心中隱藏著的仇恨，從來都不敢說出來。

如今敵人倒了，便能說出來了。

“你這個畜生，曾經大家擁護你，以為你也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定能讓大家的日子過得好點，可沒想到，你卻倒打一耙，越發覺得我們卑賤之人不配活著，便是曾經的族長也從未想過這樣的話，你當了族長，便如此心狠手辣。”

他們哭著，為自己悲慘的命運，也為那些死去的親人。

族長已經半死不活，也是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的，他還能聽到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麼，心中有恐懼，也有後悔。

到了臨死這刻，他才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