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就穆長林一根兒獨苗,日後還不是要靠她的兒子撐起穆府門楣?這穆府的一切還不都是她的?佟繡春再怎麼有姑母撐腰,卻也有不得不退位讓賢的時候,所以鄧玫一貫沉得住氣呢,佟繡春著急,她卻一點兒都不著急,佟繡春急赤白臉地在前頭開道,處理了橫叉進來的穆葭,她别提多高興了,佟繡春,簡直就是二房的急先鋒嘛,而二房遲早又是她的呢。
可是後來呢?
佟繡春落了個什麼結局?佟淑清又落了個什麼結局?還有他們芳玫苑,母子三人,死的死、走的走,還有她這個做孃的,如今更是再一次即將走到了生命的儘頭,還有穆磊,隻怕……隻怕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吧?更别說穆增,那個穆府的頂梁柱,早就垮了。
而這一切要說都跟穆府長房沒有關係,誰信呢?旁人不清楚,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都是拜蘇良錦那個老賤人所賜!整個穆府二房的敗落都是因為那個老賤人!
想到這裡,鄧玫的懼怕都蕩然無存,她心裡眼裡就隻有憤怒,她雙目噴火似的盯著穆葭,再一次聲嘶力竭地喊道:“蘇良錦那個老賤人呢?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想一味兒縮在背後?反倒推你這個丫頭片子來見我?怎麼?是那個老賤人覺得心虛了不敢跟我對質嗎?!”
穆葭聞言,都覺得好氣又好笑,鄧玫哪兒來的這理直氣壯的底氣?且不說蘇良錦並不欠她的,有什麼好心虛不敢跟她對質的?蘇良錦恐怕壓根兒心裡就沒有鄧玫這個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蘇良錦吃飽了撐的才會管她的死活,更别說是特意跑著一趟,就為了讓鄧玫能死得踏實走得甘心了。
鄧玫這簡直就是一條發瘋了的狗,死到臨頭了,還一味兒狂叫,多不甘心多麼憤怒似的,隻是啊,她的不甘跟憤怒都找錯了對象。
穆葭勾了勾唇,譏誚一笑:“二姨娘,你未免也忒高看自己了,你一個區區穆府二房的二姨娘,還是個令穆府蒙羞、被判了流刑之人的二姨娘,更是生出罪大惡極之徒的孃親,祖母她老人家金玉之生焉會搭理你這樣的人?更别說,祖母早就已經跟祖父和離了,穆府的事兒已然都跟祖母沒了乾係了,更别說你這個二房的姨娘了,所以就算是二姨娘心心念念想見祖母,也得看她老人家願不願意賞你這個昔日晚輩的臉,不論怎麼說,都沒有二姨娘你口口聲聲叫罵祖母的份兒,二姨娘,都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勸你最好也把嘴巴放乾淨些,心態放平和些,沒得因為這一腔怨憤,連閻羅殿都求入無門呢。”
“蘇良錦跟穆府沒乾係?這話她自己乾問心無愧說出口嗎?!”穆葭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把鄧玫給刺激得夠嗆,虧得她如今身子虛弱沒有力氣,要不然非得跳起來指著穆葭的鼻子罵,就這樣,她還是雙目圓睜,一副想咬死穆葭、惡狠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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