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察言觀色的本事真是一流,”程大人報以微笑,衝封予峋點了點頭,一邊又感慨道,“不過微臣卻走神不是因為睏倦之故,而是在好奇,不知今年春闈又有那些才俊能夠脫穎而出,想來四殿下也跟微臣一樣好奇吧?”
能不好奇嗎?封予峋可是今年的主考官,能從這一屆春闈脫穎而出的,日後相見,那可都是要恭恭敬敬稱四皇子一聲老師的,而這些人也是日後能夠為四皇子造勢的儲備勢力,所以封予峋自然是好奇的,不止好奇,他比任何人都要關注這事兒的。
對於儘攬天下英才為己用,封予峋自然是不敢奢望,但是他卻一定要對從這一屆春闈脫穎而出的英才做到手拿把攥才行,而如果這些脫穎而出之輩,能夠按照他的心意排列,那自然就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程大人這話意味深長,封予峋隻當是沒聽出來,當下對著程大人點了點頭,也跟著感慨道:“本宮自然也是好奇,不止好奇,還很是期待,期待能通過此次春闈為國擇賢,為朝廷效力,也好不辜負父皇對本宮的期待。”
“四殿下對萬歲爺真真是一片忠心,微臣敬服,”程大人還是笑,上了年紀的人笑起來總會不自覺地帶著點兒慈愛來,也會不自覺地帶著深意,他跟封予峋緩步朝前,眼瞧著宮門在望,程一章又狀似隨意地提了一句,“微臣一直聽聞,穆大人的愛子、穆府大郎才華橫溢,在蜀中便就是有名的才子,去年入京之後更是名滿京華,這些時日,不少人都私下猜測,此次春闈中,穆府大郎能否一舉奪魁,不知四皇子可聽說過此事嗎?”
冷不丁地從程一章的口中聽到穆長風,封予峋頗有些意外,之前有一陣子,太子對穆府長房是存著拉攏的心思的,甚至還曾經在穆增過壽的時候現身,明著是去給穆增祝壽,可是明眼人都清楚,太子其實是奔著穆府長房去的,太子不是還對穆長風讚不絕口,說什麼“穆家大郎,國之棟梁”這樣的酸話嗎?
隻不過啊,不管是萬歲爺還是陳太炎都不想遂了太子的心意,所以太子對穆府長房的惦記,也就隻能不了了之,甚至從那之後,太子還得拉開跟穆府長房的距離,這是在對萬歲爺的表忠心,也是讓陳太炎放心。
所以這個時候,程一章主動提起穆長風,封予峋很是詫異,不過臉上倒是沒有流露出來,他頓了頓,笑著搖搖頭:“這程子本宮為著春闈的事兒,一直忙的腳不沾泥,倒是沒功夫聽說這些議論,不過穆府大郎的才名本宮卻是早有二位的,本宮對他在此次春闈中的表現,也很期待。”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宮門,程一章衝封予峋拱了拱手,淡笑道:“那咱們就一起拭目以待了,等著看穆家大郎的發揮了,也等著看這一屆考生的成績。”
封予峋也衝他拱了拱手,然後這兩人便分别貓身坐進了轎子,轎子一前一後朝貢院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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