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四皇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念恩,而不是竟敢有膽子質疑他的決定。
……
水陸法事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倉促進行的,封遠圖聖裁獨斷,讓按照魏大人的意思辦,封予峋就是再不樂意,那也隻能憋著。
魏大人帶著欽天監的人開始張羅水陸法事的事兒了,按說封予峋是要在場盯著的,畢竟此事關乎春闈,他又是主考官,可是封予峋哪有這心思?更何況他也有意想防範著有人要藉此事來算計他,他自然是要將自己撇開的,思來想去,封予峋沒有留下來盯著水陸法事的事兒,而是回了四皇子府。
反正此事由萬歲爺聖裁獨斷,拍板交給魏大人去辦的,要是出事兒,那也得是魏大人兜著,怎麼都算不到他的頭上。
封予峋氣沖沖地回到了四皇子府,一個人在書房裡頭生了大半天的悶氣,最後還摔了一套茶具碗盞,暴躁的情緒卻一點兒都沒有得到宣泄,反倒怒火更是高漲。
他恨總是有人處處盯著自己、算計著自己,更恨封遠圖永遠都高高在上、用訓狗的手段來訓他這個兒子!
明明他是個人,活生生的人!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封予峋越想越狠,把牙咬得“咯吱吱”作響,太陽穴跟著“突突”地跳個不停。
侍衛小心翼翼地進來,對滿地狼藉視而不見,行至封予峋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個巴掌猛地抽在了臉上,他自是不敢躲避,生生受了封予峋這一巴掌,然後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趕緊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讓本宮如何息怒?!”封予峋咬牙切齒地問,“本宮是怎麼吩咐你的?一早就讓你將所有涉及春闈的官員底細都摸查一遍,你是怎麼跟本宮說的?你口口聲聲說你都已經摸查清楚了!還再三保證,凡是參加祭祀典禮的官員底細都是乾淨的,既然如此,那今兒的事兒又怎麼說?啊?!”
封予峋如何能信這事兒就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在算計他!
自從做了這個春闈主考官之後,他真是戰戰兢兢、一絲不苟,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也處處防範著被人設計,為此,他事必躬親、夙興夜寐,這是他東山再起的機會,他當然不能叫出一點兒岔子,可是……
就在今天!就在剛才!就在距離開考不到十二個時辰,卻出事兒了!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封予峋焉能不氣?滿腔的怒火、以及在封遠圖哪裡受到的憋屈,讓他徹底冷靜不下來,一向最重風儀的翩翩君子此刻也失去了風度,照著侍衛的臉就是左右開弓,打了十幾下,那股子發狠的瘋勁兒,竟是跟二皇子不相上下。
單就這一點,四皇子跟二皇子可真真是如出一轍的親兄弟。
“殿下息怒,屬下真的查過魏大人的底,的……的確乾淨……”
巴掌劈頭蓋臉地落下來,那侍衛被打得腦子都一片空白,在精壯的人,面門都是弱點,更何況封予峋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力道不小,這麼接連發狠打了十多下,侍衛沒暈過去,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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