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乾坐吧,李潤珠覺得彆扭,想著請教周子徽幾個搞不懂的詞兒,然後就請人回去,雖然感受到了來自周子徽的善意,但是她還是不習慣跟周子徽獨處,尤其是這人還揣著憐憫她的心思,這讓李潤珠渾身都不自在。
周子徽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他剛才好像在李潤珠的臉上看到了笑容,可是就隻有那麼短短的一瞬,李潤珠就低下了頭,茶杯跟帕子遮住了她的臉,也遮住了那個可能存在的笑容。
真的是眼花了嗎?她竟會笑?而且笑起來是這樣好看,像是寂靜深夜裡悄然綻放的睡蓮……
任是無聲也動人,對,就是這樣。
“周先生?”周子徽一直沒出聲,李潤珠隻得又叫了一聲。
周子徽這才回過神來,一向深沉似海的男人,眼中難得露出一絲慌亂,甫一對上了李潤珠詢問的目光,他下意識地就扭開了視線,然後起身,行至了李潤珠面前,坐在了桌子對面,沉聲道:“公主想學什麼?”
想學什麼呢?
李潤珠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撐著下巴想了想,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剛才喜事嬤嬤說的話來,她隨口就問道:“周先生,破..璧之身是個什麼意思?”
周子徽的嘴角一陣抽搐:“……什、什麼?”
頭一次在周子徽的臉上見到尷尬、吃驚又窘迫的模樣,李潤珠覺得還挺稀奇,周子徽是個什麼樣的人,相處時間久了,她心裡也是有數的,所以冷不丁見識到了周子徽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副面孔,李潤珠覺得新奇極了。
所以,破壁之身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怎麼就引起周子徽這麼大的反應?
李潤珠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饒是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卻也跟著窘迫了起來,到底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紅著臉,胡亂地搖搖頭:“沒……沒什麼。”
李潤珠不敢去看周子徽,周子徽又怎麼敢去看李潤珠,兩人都默契地轉開了視線,一個在懊惱剛才的亂講話,一個則心裡“砰砰”跳得厲害。
周子徽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樣的人他看不透?什麼樣的危機他沒有經曆過?所以,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半大丫頭的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心亂成這個樣子?
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憐憫同情這姑娘太過了,就是因此,他的視線才總會被她吸引,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這裡被放大,雖然他一直不想承認,但是李潤珠對他的影響真的是越來越大,從最初的牴觸厭煩到後來的憐憫同情,甚至又到瞭如今控製不住的維護……
這都有超出憐憫這個範圍的可能了。
意識到這一點,周子徽頓時遍體生寒,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因為震驚,也是因為害怕。
不,他不會讓這種可能出現,一定不能!
周子徽驀地站了起來,險些帶翻了凳子,凳子在地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引得李潤珠不住蹙眉,仰起頭打量著他:“周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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