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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的西北和西南素來不寧,接壤的匈奴和迦南都不安分的主兒,所以與高麗的關係至關重要,雖然高麗不過是彈丸小國,可若是作起妖來的話,那也夠大夏喝一壺的,畢竟要同時在西北、北方、西南、東北邊境大舉屯兵,是對大夏國力的巨大考驗,所以大夏跟高麗修好勢在必行,這一次高麗主動示好,派使臣入京,大夏朝廷上下都是鬆了口氣兒。
算起來高麗使臣還有莫約一個月入京,萬歲爺一邊派大臣前往盛京迎接,一邊也早早命人安排高麗使臣入京的食宿行程,確保萬無一失。
沈卓楊聞言,面色也凝重下來:“爺,您這是在擔心有皇子不安分,要繞過萬歲爺……私底下和高麗國做交易?”
“不能不防啊,”封予山沉聲道,一雙眼冷冰冰地盯著前方,“這樣的事兒,當年在南疆不是沒有過,害得大夏兵敗入山、積貧積弱,如今這關口,不管是高麗打哪位皇子的主意,又或者哪位皇子打高麗的主意,都是萬萬不可。”
頓了頓,沈卓楊有些遲疑地問:“若是真遇到這樣的情況,那屬下當如何處置?”
封予山淡淡道:“父皇慧眼如炬,自是眼裡容不得沙子,我這個做長子的,悄默聲兒地為父皇儘孝也是應當。”
封予山的意思很明白,這是允了沈卓楊暗中動手的意思,不管是哪位皇子的手要伸到高麗,自是得瞞著萬歲爺,這倒是給了封予山的機會,即便是打碎了他們的牙,他們也得忍痛往肚子裡咽,更别說是敢大張旗鼓追查了,一旦要是查到了萬歲爺的面前,隻怕再金貴的皇子,也擔不起君王一怒啊。
沈卓楊打量著封予山沉靜的臉,心裡默默歎息,王爺這幅赤子心腸,生在這醃臢亂世間,真是可惜了。
最後沈卓楊對著封予山恭恭敬敬地叩頭道:“爺,您儘管放心就是,有屬下在,斷不會讓高麗使臣在入京前和任何皇子勢力接觸。”
封予山拍了拍沈卓楊的肩膀:“鄒令這兩日便能抵京,等跟鄒令交接好就出發吧。”
“是,屬下告退。”沈卓楊躬身退下,行至門前,又頓住了腳,轉身看向封予山,一臉的欲說還休。
“還有事兒?”封予山問。
“這個,屬下給清洗好了,”沈卓楊又走回來,從懷中取出一隻墜著珍珠穗子的金釵,放到了小幾上,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爺,您到底是打算貼身收著?還是還給人家穆大小姐?”
封予山撩起眼皮,涼涼地看著沈卓楊:“卓楊,你知道的,别的皇子府上都有太監,咱們府上一直沒有,實在不成體統,你要不要毛遂自薦一下?”
“……”
沈卓楊隻覺得褲襠一涼,腿一軟,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當下一句廢話不敢再說,一個閃身出了書房。
封予山牽了牽唇,似笑非笑地看著晃盪的門簾,頓了頓,目光落在了小幾上的金釵上。
這釵子要怎麼處理呢?
其實封予山還真是沒想好。
……
穆府。
穆長林甫一清醒過來,就得了晴天霹靂,祖父父親竟然當朝言明不會讓他參加即將到來的春闈!
穆長林焉能忍受?在房中怒號不已,若不是身上還帶著傷,他怕是敢直接衝進後院,找穆增理論。
三年意味著什麼?三年又有多少變故?穆長林隻恨得咬牙切齒,連帶著把鄧玫都給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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