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還是頭一次在穆長風面前這般鄭重其事,這話每個字落在穆長風耳中,個個都分量沉重,他已經能夠完完全全理解穆葭心中的擔憂跟不安,因為此刻他亦如此,他不能讓二房成為破壞他們一家的蛀蟲白蟻,他必須要果斷地跟穆葭站在一起,一起保護他們這一家。
“葭兒,我明白了,”半晌,穆長風沉聲道,他伸手握住了穆葭的手,握得很緊,“你放心,我知道要怎麼跟爹爹說。”
穆葭鬆了口氣兒,衝著穆長風牽了牽唇:“哥,還是你懂我。”
……
二皇子府。
二皇子封予峻最近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他活了二十幾年,就沒有這麼得意過,倒不是因為二皇子妃的身孕,又或者是萬歲爺對他的態度,而是因為太子。
太子的隱忍憋屈,太子的怒火中燒,還有太子嘴角掩飾不住的一個小泡,這些種種,他日日都瞧得清清楚楚,這些都讓他得意,反正一句話,太子如今有多倒黴多憋屈,他就有多得意,待到今日一早東宮傳出太子妃忽然重病不起的訊息,二皇子的這股子得意勁兒簡直達到了頂點,以至於連走路都跟踩著雲朵似的,那叫一個飄飄然啊。
“殿下,您仔細這點兒腳下,别跌跤……”阿四忙不迭過來攙扶二皇子,他真是奇了怪了,二皇子今兒明明沒喝酒,而且這還是剛剛下早朝回來,怎麼走路搖搖擺擺的,跟喝醉了似的呢?
“放開!”二皇子一把推開阿四,一邊歪歪斜斜上了台階朝裡面走,一邊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我手持鋼鞭將你打,打死你這個活王八,汝等小兒,可敢殺我?我今大事不成,此乃天命……”
阿四不敢再上前攙扶,隻得緊緊跟在身後,時刻警醒著準備隨時上前去扶二皇子。
甫一進了正堂,二皇子把腰帶一抽,隨手丟在地上,一邊衝阿四喝道:“去!阿四給本宮拿酒來!本宮今兒要一醉方休!”
阿四想說賈先生吩咐過,不許殿下白日飲酒,可是話到嘴邊,阿四還是嚥了回去,然後轉身去拿酒了,待取好了酒,稟報封予峻之後,阿四便就匆匆朝自己小院兒趕回去了,他倒不是著急回,而是著急去給賈子遊煎藥,如今他從郎中那裡接了給賈子遊煎藥的活兒,賈子遊的每天兩頓藥,都是阿四給煎的。
煎好了藥之後,阿四端著藥給賈子遊送過去,藥太燙,阿四又找來一隻碗,將湯藥來迴盪著,待到湯藥變溫了,阿四這才送到賈子遊面前,待賈子遊喝了藥之後,他又端茶來給賈子遊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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