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穆磊沒有回正房,就近歇在了鄧玫寢房,兒子出色,穆磊自然愛屋及烏,對鄧玫這個做孃的格外滿意,鄧玫又是個嬌媚嬌柔會來事兒的,伺候人的本事更是一流的,這二人一夜繾綣,自是不提。
……
安郡王府。
羅植又來了,還是坐著他的那輛小驢車,隻是今兒小驢跑得飛快,一鞭子挨著一鞭子,難為可憐的小毛驢愣是被當千裡馬使喚。
驢車在安郡王府後門停下,有著夜色的掩護,裹著黑色披風的羅植幽靈似的進了後門。
“怎麼才通知我?”甫一進了後門,羅植就著急了,擰著眉控訴沈卓楊,“若是傷了别的地方還說好,那可是右臂!王爺的右臂是一星半點兒的差池都不能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是王爺不讓我告知你,非等到天黑才讓人去知會你過來,”沈卓楊一臉擔心焦急,一邊拿隨羅植大步朝前走,一邊急得語無倫次,“要是傷到别的地兒,我還敢給……給王爺先清理包紮什麼的,可偏偏是右臂,我是碰都不敢碰,就、就隻能在一邊乾等著天黑,等你過來。”
“什麼?王爺手臂上的金釵還沒給拔下來?”羅植頓時氣得跳腳,手指狠狠在沈卓楊臉上戳了兩下,一邊咬牙切齒地道,“要你這個侍衛有什麼用?不過是去了趟西槐别院,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你竟然都保護不好王爺,竟……竟讓王爺又傷了右臂!”
沈卓楊本就內疚自責,這時候也是由著羅植數落,一句辯解都沒有。
是啊,都是他護主不利。
白日在西槐别院,他和封予山分頭行事,他去藥房裡頭檢視,想根據忘憂的存量來判斷柳南芸和迦南那邊的親密程度,封予山則去了柳南芸的臥房查詢信件一類的,他當時也沒多擔心,因為他之前來西槐别院踩過點兒,知道這偌大的别院沒有什麼危險,封予山雖身有殘疾,可功夫卻讓人放心,所以便就沒跟在封予山身邊。
結果約定的時間到了,沈卓楊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到了封予山……和懷裡抱著的一個漂亮姑娘。
沈卓楊受驚不小,這還是頭一次瞧見封予山跟異性這麼親密接觸,饒是沈卓楊憋了一肚子的好奇,可是瞧著封予山一臉不虞,他卻沒敢詢問怎麼回事兒,他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多看那姑娘幾眼,惹封予山不高興了,當時他淨顧著興奮了,這哪兒來的姑娘竟讓王爺開竅了?他很識趣兒地别過了眼,再也不敢去看。
後來,封予山將那姑娘輕輕放在了身後的一間暖閣裡,又輕手輕腳地給人家蓋上了狐皮大氅,最後還……還取出帕子覆在了姑孃的脖子上?
這、這是個什麼操作?
現在京師流行這麼送定情信物嗎?
先把人家給打暈了,然後再強行送???
沈卓楊憋了一肚子的槽無處可吐,臉上也不敢顯露,一頭霧水地跟著封予山回了安郡王府,直到這個時候沈卓楊才發現封予山一直縮在披風裡的右臂上,赫然插著一根染血的珠釵!
當時沈卓楊腦中冒出的一個念頭就是,王爺跟那位姑娘送定情信物的方式都太奇葩了!一個帕子蓋在人家的脖子上,一個釵子插在胳膊上……
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王爺這是……遇刺了!
沈卓楊回過味兒來,登時驚得臉都變色了,這就要去請羅植來給封予山治傷,可是卻被封予山給叫住了,非等到了天黑才派人去了懷仁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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