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繡春卻已經面無血色,驀地,她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嚥著跟穆增道:“請爹爹饒了長林這一次吧!雖是長林行事荒唐,可畢竟是酒後亂了心性,而且長林一向又是個潔身自好的,爹爹,念在長林酒醉又是初犯,還請您饒了他吧!”
說到這裡,佟繡春看向了穆磊,然後又忙道:“妾身之前還跟二爺說起過,長林年紀不小,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正好琴丫頭也到了歲數了,又是妾身的親侄女,若能親上加親,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了。”
佟繡春反應不可謂不快,雖然她不清楚房中的人怎麼就變成了穆長林,她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卻知道,必須得儘快平息此事,斷斷不能讓穆增跟穆磊察覺了這事兒背後她們的手筆。
因為鄧玫落胎的緣故,穆增與穆磊已然視她為眼中釘,若是再加上這件事,她能有什麼好果子吃?本來設計陷害穆長風,便就是為了能夠鞏固在穆府的地位,可若東窗事發,别說她正房夫人位置不保,隻怕性命都堪憂!
畢竟,到時候怨恨她的,可不止穆府,還會有佟府,佟繡春都不敢朝下想,她如今隻想著能將錯就錯,讓穆長林背下這個黑鍋,這是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讓佟江琴嫁過來,那就是穆府二房跟佟府結的第三樁姻親,更是祖孫三代的姻親,有這樣的姻親背景,穆府就休想再甩開佟府,而穆磊也别想休妻!不然就是不念情分的白眼狼兒!
穆磊隻恨不能上狠狠抽佟繡春幾個耳光,這個蠢婆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事到臨頭,竟然還要拉他做墊背,真是該死!
可是穆磊除了認同佟繡春的說法之外,還真是别無選擇,畢竟多少雙眼睛瞧見,穆長林被衣冠不整地從佟江琴房中拖了出來,最要命的是,太子也在場。
他還如何?除了屈辱地跪倒在佟繡春身側,硬著頭皮道:“繡春所言極是,兒子也……也是這樣想的。”
穆增還未開口,倒是段氏先開口了,隻見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嚎啕:“你們休想這麼輕易了事!穆府欺人太甚!可憐我的琴丫頭啊!”
穆長林跟穆長風怎麼比?一個二房庶子,一個長房嫡子,一個被朝廷認證的沽名釣譽小人,一個卻是美譽傳京師的君子,最要緊的是,穆磊根本就沒有前程可言,穆昇卻是萬歲爺眼前的紅人、日後更是撐穆府門楣當家人!
段氏之所以同意舍了佟府的顏面,不惜往佟江琴身上潑汙水,那是眼饞穆長風、眼饞穆府長房!
現在事成了,可人卻換成了穆長林,這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段氏焉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平時又是個混不吝的,這就要當眾撒潑,一時竟都顧不上封予嶙還在場。
封予嶙今日可是開了眼界了,瞧了一出柳暗花明的好戲,心情十分不錯,以至於此刻段氏撒潑,他都不生氣,甚至還笑眯眯地看著段氏:“那依段老夫人看,此事當如何解決,才不算穆府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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