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沈卓楊領命,一邊頓了頓,皺著眉道,“屬下也覺得那個柳南芸可疑得很,隻怕她和京師中人有勾搭,當年主子在南疆戰場上發生的意外,說不定這次便能順藤摸瓜找到答案……”
沈卓楊沒往下說,可是誰都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羅植悄默默地打量著封予山的神色,瞧著他面色不改,仍是一派平靜,眉頭卻微微蹙起,平時被飽受疼痛煎熬時候都巋然不動的男人,這個時候卻……
羅植心中忍不住一聲歎息,又低下了頭。
當年若欲置封予山為死地的人還能是誰?怕跑不了“骨血親情”四個字。
沈卓楊和羅植都感受到了封予山的異樣,所以都默契地選擇了緘口不語,羅植低著頭收拾藥箱,沈卓楊則沏了壺茶端過來,給封予山倒上了。
封予山沒有喝茶的心思,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看向羅植:“那穆家大小姐已經發自己中毒一事了?”
羅植點點頭:“是,想來那大小姐是個伶俐聰慧之人,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想來已經偷偷斷藥了,還藉著咱們懷仁堂戲耍了一番穆家二房的婆子。”
“倒是個有趣的丫頭,”封予山抿了抿唇,露出個淺淺地笑來,一邊頓了頓,又道,“不過看來,穆家的水可夠深的啊。”
“可不是,”羅植忙不迭點頭道,“嫡長女才回京師,便就被二房的人下毒,接連臥床半年不起,這下毒之人竟然還是大房老太太身邊最信任的女郎中柳南芸,如今,那大小姐應該也懷疑到柳南芸頭上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找那柳南芸的麻煩了,嘖嘖嘖,還真是一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戲。”
沈卓楊也搖頭感慨:“是啊,那柳南芸倒是個左右逢源的主兒,屬下倒是看不準她倒是大房的人還是二房的人,又或者到底是蘇家的人,還是穆家的人。”
“她自然是大房的人,”封予山淡淡道,抿了口茶,又緩聲道,“若非如此,她隨便給那位大小姐下什麼毒不好,非得費勁勞力地尋那麼稀罕金貴的忘憂,自然是不願傷了那位大小姐的身子。”
沈卓楊頓時恍然大悟:“對對對,既是如此,那必然就是她有什麼短兒被二房捏在手裡,所以才不得不聽命於二房,表面上聽從二房之命給大小姐下毒,可其實卻並沒存著害大小姐的心思,所以才會用忘憂。”
“應該就是這樣,”羅植也點頭道,思忖了一會兒,眉頭大皺,又不安地道,“二房手裡捏著柳南芸的短兒,說不好就是四皇子手裡捏著柳南芸的短兒,那穆增可是四皇子的人。”
穆增身為從一品禮部尚書,他這樣身份的人,是輕易不會站隊的,可一旦戰隊了,便就輕易不會再更改,穆增一早便就是四皇子封予峋的人。
封予山挑眉一笑:“越來越有意思了,我都迫不及待想去瞧瞧。”
“主子想去瞧瞧誰?”沈卓楊來給封予山續茶,隨口問道,“是那柳南芸還是穆家的那位大小姐?”
封予山瞥了他一眼,沈卓楊自知失言,趕緊陪著著縮了縮脖子。
封予山翻了一頁書,繼續往下看,一邊吩咐道:“過兩天,隨我去一趟西槐别院,我要去會會那個柳南芸。”
沈卓楊看著封予山右臂上的一串兒銀針,忍不住眉頭緊皺,可是卻也不敢有什麼異議,當下點頭道:“是,屬下會提前安排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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