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林忙賠笑:“夫人這是折煞長林了,夫人是長林的嫡母,長林為母親跑腿,還不是應當的嗎?”
佟繡春聞言,自是滿臉笑意,段氏跟著直點頭,跟佟淑清道:“到底是在妹妹眼皮子弟長大的,長林這孩子可真是懂事兒。”
佟淑清卻含笑道:“都是繡春教導有方。”
“是是是,繡春畢竟是嫡母,從前對長林上心,往後隻會更上心,”段氏忙不迭也附和道,一邊又一臉慈愛地看著穆長林,“長林,什麼時候得空與你妹妹一道去外祖家坐坐,這倆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沒去外祖家過呢。”
“是,長林謝過外祖母,”穆長林忙不迭點頭答應,一邊又忙在前引路,“祖母、外祖母,這邊請,小心腳下。”
穆葭緩步跟在眾人之後,聽著前頭是不是傳來的笑聲,忍不住嗤笑道:“這穆長林倒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
碧喬也是一臉不屑:“小姐,他這不叫能屈能伸,他這叫有奶便是娘!”
“你說的對,”穆葭笑著點點頭,一邊又小聲問道,“岑卓潛進來了嗎?”
碧喬點點頭,小聲道:“早就潛進來了,隻待咱們一走,岑卓就能跟小姐稟報穆府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今日一早,一直盯著張家人動向的趙一來報,說是佟思賢忽然對張家人動手,將人送到了穆府,穆葭一聽到佟思賢的名字,便就知道佟繡春這是要借刀殺人,趁著她今日來穆府的功夫,讓岑卓潛進去,也好能打探訊息。
……
因為隻邀請了佟府一門親戚過來,而且今日的主要目的,便就是讓穆蓉、穆長林與佟府人親近親近,所以就隻準備了一桌宴席,連穆長林跟佟思賢都不用迴避,可以說,除了穆葭這個不速之客意外,旁的都是自己人。
因為穆葭身染春痘,更因為一眾人對穆葭皆不待見,所以入席的時候,竟遲遲沒有一人願意坐在穆葭身邊,後來還是佟挽秋在孫氏使了幾次眼色之後,低著頭坐到了穆葭身邊,卻從始至終一直低著頭,明顯顯的是不情願。
穆葭懶得理會佟挽秋的這點小委屈,隻想著早點兒結束趕緊走人,她現在都等不及要聽岑卓的彙報了。
隻是穆葭懶得搭理旁人,可是卻有的是人一門心思惦記著穆葭,佟江琴是一個,穆蓉也是一個,而這兩人又恰好坐在一處,這下子可算是遇到知音了,佟江琴附到穆蓉耳畔一陣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什麼,穆蓉一陣點頭附和,兩人相視而笑,眼中都是暢快。
除此之外,穆長林跟佟江天也沒閒著,兩個人一邊吃酒,一邊說話,聊得都是詩書禮儀、仁義道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在賣弄學問呢。
穆葭將這些人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著碗裡的排骨山藥湯,一邊在心中感慨,瞧這架勢,隻怕用不了多久,穆府又要辦這麼一場了,到時候穆長林便就成了佟繡春名下的嫡子了,這樣一來,既能彌補了佟繡春膝下無子的遺憾,又能給穆長林最渴望的嫡子身份,還真是一樁兩全其美的買賣,隻是可憐了鄧玫。
一碗排骨山藥湯還沒喝完,便有奴婢過來給穆葭更換了一碗三絲羹,穆葭平時就愛喝三絲羹,而三絲羹又是穆府廚孃的拿手菜,所以穆葭難免食指大動,舀了一勺,送到嘴前,正要張嘴的時候,手卻頓住了,這三絲羹的味道……
忽然手肘被人撞了一下,穆葭一個沒拿穩,手上一鬆,勺子掉了下來,登時湯羹撒就灑了穆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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