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祥是京師最有名的衣館,掌櫃的水月也是京師出了名的巧手,深得京師貴女貴婦的喜愛。
穆芙聞言面露不悅,嘟囔著道:“給西院那位做衣裳也就罷了,畢竟是嫡長女,怎麼著都要給三分顏面,可為什麼還要算上穆蓉那個小賤蹄子呢?”
“孃親每次給芙兒置辦衣裳首飾,總不忘那個小賤蹄子,可是二姨娘給那小賤蹄子置辦首飾衣裳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會想著芙兒,娘您也忒好性兒了,老這麼吃虧,換做芙兒早要跟二姨娘理論去了。”
穆芙口中的二姨娘,乃是穆磊娶的側室鄧玫,小賤蹄子則是鄧玫的女兒、穆芙的庶妹,穆蓉,和穆葭穆芙是一年人,都是十四歲。
“娘是正室,是你爹八抬大轎娶進府的,又怎麼會跟她這個從側門抬進來的女人一般見識?再說了,娘這也不算是吃虧,隻當是賞賜下人買個好名聲了,”佟繡春淡淡道,抿了口茶,又道,“再說了,從來賞賜都是從上到下的,她倒是也想賞賜咱們,就怕這輩子都沒的機會。”
“對對對,她們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下人而已,哪兒就進得了咱們的眼?”穆芙頓時茅塞頓開,箍著佟繡春的脖子,貼著佟繡春的臉道,“娘,你真厲害,芙兒總學不會孃的手段。”
佟繡春含笑道:“娘會慢慢教你的,如今離你嫁人還遠呢。”
“娘!”穆芙頓時一臉嬌羞。
“夫人。”門外傳來張媽的聲音。
“進來吧。”佟繡春道,一邊放開了穆芙,垂著眼攏著茶。
張媽行至房中,朝佟繡春福身,又叫了一聲:“夫人。”
佟繡春仍舊攏著茶,白瓷茶碗襯得十指蔻丹鮮紅如血,佟繡春淺淺地抿了口茶,這才撩起眼皮,看向張媽:“大小姐,可歇下了嗎?”
“回夫人的話,大小姐已經歇下了,”張媽忙得道,對上佟繡春平靜的眼睛,隨即又忙得補上了一句,“也已經喝下湯藥了,奴婢親眼瞧著的。”
“知道了,”佟繡春微微點點頭,吩咐道,“大小姐初來乍到,又在養病,自是少不了人伺候的,你多上點兒心,再者,府上人多手雜,煎藥的事兒你需日日盯著,切不可讓人在藥中做了手腳。”
張媽忙不迭點頭道:“是,奴婢遵命。”
佟繡春擺了擺手,示意讓張媽退下。
張媽走後,穆芙一臉不樂意地看著佟繡春,小聲抱怨道:“娘,不過就是煎藥的差事,何必讓張媽去呢?張媽總不在芙兒身邊伺候,芙兒總覺得彆扭的很,要不換個人頂上,讓張媽回來?”
“這事兒非她不可,”佟繡春放下茶杯,耐心地給穆芙分析道,“穆葭是你的嫡長姐,她初來乍到,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師養病,做妹妹的按說要陪在長姐床前才是。”
“隻是娘哪兒捨得真的讓你過去伺候她,所以吩咐郎中說了此病需靜養,你不方便攪擾長姐養病,卻將最看重的奶媽送去伺候長姐湯藥,你說外人聽說了,能不稱讚一聲二小姐厚道心善?”
穆芙明白了,點點頭,一邊又恨恨道:“我說穆蓉那個小賤蹄子怎麼也非吵著派人去西院伺候,原來她也存著這份心思!真是其心可誅!”
說到此處,穆芙翻了個白眼,冷聲道:“好在讓祖母給擋了下來,要不然芙兒非要給膈應死了。”
……
翌日。
用完早飯後,碧喬趁著送碗筷去廚房的功夫,去查詢藥渣,可最後卻是無功而返。
碧喬蹙著眉道:“小姐,說來奇怪,張嬤嬤明明就是在廚房裡頭煎的藥,可是廚房裡頭卻沒有藥渣,就連煎藥的罐子都沒有,也不知被她藏在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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