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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奶奶眼底浮現一抹憂傷：“我們那個年代照相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是件奢侈的事情，隻有每個離開孤兒院的孩子才有資格照相。我在幾年後離開孤兒院有照過一張照片寄給當時收養妹妹的人家，隻不過我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收到。”當時她給過領養妹妹的家庭寄信，那時候車馬很慢。

她等了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直到現在也沒收到妹妹的來信，或許她們沒有收到也說不定。

幾人見言奶奶開始傷感，趕緊讓樂樂逗弄言奶奶開心。

言奶奶年紀大了，睡覺時間早，陪她嘮嗑一會，就讓言歡帶著還依依不捨的言奶奶送了回家。

把言奶奶和言歡送到門口，路芸拉住想離開的路遙：“遙遙，你等會。”

“姐，怎麼了？”路遙關上門，隨著姐姐走到臥室，就看見姐姐在翻箱倒櫃的找什麼。

找了十幾分鐘，路芸終於從箱子地下找到一張泛黃的照片給妹妹看。

照片裡是個一頭短髮，穿著泛白的短袖和牛仔褲，一臉不服氣的小女孩：“姐，你為什麼忽然間拿母親的照片給我看？”路遙對母親的印象幾乎沒有，在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死了。

所有母親的印象都是姐姐灌輸給她的，包括母親的照片。

那時候母親跟外公斷絕關係，照相對那個年代家境貧寒都吃不飽的他們來說是種奢侈，母親留下的照片也就那麼為數不多珍貴的兩三張。

一張母親泛黃小時候的照片一張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有一張母親挺著大肚子懷著自己牽著姐姐，穿著破舊洗的泛白的衣服一臉溫柔笑容的照片。

那時候照片沒有底片，就那幾張照片都被姐姐小心收藏著。

她因為沒有母親的印象對母親沒有太深的羈絆，反而把姐姐當成母親一樣最重要的家人。姐姐因為童年的記憶裡全是母親，對母親羈絆很深。

路芸指著照片裡的人：“你看她有沒有眼熟？”

“眼熟？”路遙轉頭看了眼姐姐：“姐，這不是母親照片嗎，你是不是傻了？”母親照片她能不眼熟嗎。

因為激動路芸有些語無倫次了，平複下心情這才解釋道：“你有沒有覺得這照片跟言奶奶的照片很像？”

經過姐姐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像：“世界上那麼多人，有幾個像的也正常。”

路芸想起路奶奶臉上一笑就有的酒窩跟照片裡的酒窩一模一樣，一個離譜的念頭在腦海浮現。

“你說這有沒有可能，這張照片是言奶奶不是母親？”她印象中母親是沒有酒窩的，這個她絕對不會記錯。

以前她還小的時候，看見母親經常看著這張照片，擦了又擦很仔細的儲存，還對年幼的她說，她曾經也有個姐姐。

當時她天真的問母親，母親姐姐呢，母親告訴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後來隨著年紀大了，小時候的事情慢慢淡忘了，她後來就以為這是母親的照片，直到現在言奶奶提起她才在想母親沒有酒窩，這會不會是母親姐姐的照片，才被母親小心的儲存。

路遙被姐姐的話震驚到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姐，你有幾分把握？”言奶奶找了一輩子的妹妹，還有心臟病，如果讓她有了希望又失望，她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路芸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沒有絲毫把握。

“算了，就當我沒說。”她今天也隻是震驚到了，或許一切都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