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還是和組織說了這件事,並且誇大了事實,因為你來府城後見到了風光霽月衣食無憂的楚成林,你更加痛恨他,厭惡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眼下到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機會。”
陶真冷冷的看著甄應天:”所以,你策劃了那次刺殺,讓你們組織的人殺了所有去京城的燕北學子,這樣李湘混在死人裡,不會有人注意。”
陶真頓了頓,繼續道:“然後,你為了報複楚成林,故意放走了他們,在山上戲耍他們,看著楚成林害怕,恐懼,憤怒,崩潰,絕望直到瘋掉,這樣,一場華麗,慘烈,充滿儀式感的複仇就正式的完成了,我說的對嗎?”
甄應天的臉色變了又變,再也沒了以往的從容,如今已是慘白。
他一直挺直的肩膀也塌陷了下來。
半晌,他才抱著頭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本來沒想戲耍楚成林,我隻是想借刀殺人而已,可蔣春生髮現了不對,帶著我們逃了,他一開始做的決定都是對的,如果沒有我這個內鬼存在,他們絕對不會死。”
甄應天忽然笑了:“可他再聰明又怎麼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才是那個真凶。”
他笑的厲害,肩膀一抖一抖的。
“當我發現楚成林被嚇破了膽子,那膽小如鼠的模樣取悅了我,我覺得不能這麼輕易讓他死,我在山上讓人設了埋伏,每當他們以為要逃出生天的時候,就抓住他們,給他們不致命一擊,然後再放了他們,這樣幾次之後,他們就徹底的崩潰了,看著狗一樣蜷縮著的楚成林,我覺得開心極了,這麼多年的屈辱終於洗刷了。”
“最後我就捨不得他死了,讓楚成林痛苦絕望生不如此的活著才是對他最好的報複。”
甄應天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他直勾勾的盯著陶真:”陶真,我聽說過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陶真問:“蔣春生呢?他死了嗎?”
甄應天嘿嘿的笑了:“他呀…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蠢貨,他一直鼓勵我們不要放棄,讓我們逃跑…”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使了苦肉計跳了崖,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蔣春生死沒死,不過按照當時情況看,蔣春生一定是死了。
“和你合作的那個人是不是呂昊?”陶真又問。
事到如今,甄應天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點點頭:“那個蠢貨一直不知道要乾什麼,直到看到了楚成林,他也不願意殺楚成林,於是我順勢就把這件事推到了他頭上。”
呂昊是楚成林的舅舅,楚成林一定是聞到了他身上酒味,也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他難以接受自己的舅舅居然是一切案子的幕後真凶,在多重打擊下,就算是呂昊最後沒有動手,可他還是難以寬恕自己,刺瞎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自此,燕北學子被殺案子終於算是水落石出。
可陶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也見識到了這些人的喪心病狂。
就因為李湘一個不確定因素,居然殺了那麼多人。
她想起那年去參加清談會,那麼多意氣風發的學子們,他們本該有大好的前程,璀璨的人生,就因為這麼一個理由丟了性命。
她覺得很難受。
她冷冷的看著甄應天。
甄應天笑過之後也沉默了,陶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陶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甄應天道:“有些事你離家燕北了不太清楚,我說給你聽。”
“其實楚成林是裝瘋的,他確實比你聰明,比你堅韌,也比你勇敢,而且他現在活的好好的。”
甄應天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陶真。
陶真也看著他,惡毒的說:“這件事你的組織肯定沒有告訴你。看來他們對你早就不信任了。”
陶真繼續說:“還有那個李懷兵,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他抓回來,剁碎了喂藏獒。”
“不…不可能…”甄應天忽然跳起來,他想說什麼,可陶真不想聽,她已經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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