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從來沒有引起人注意的女人忽然間高調而來……她十幾年的隱忍之下,帶來的恐怕不是這微雨輕風。
隻怕是一場疾風驟雨!
她看了看李辰安,卻見李辰安一臉淡然。
似乎李辰安已有此預料,那麼他當會有諸多的佈置。
如果他的這番佈置收到了效果,此事能善了,未來的寧國,將再沒有人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她不知道的是,李辰安也沒有料到麗貴妃會來。
他做出的所有佈置,原本都是為了預防樊桃花!
但當他到了崇慶府到了鐘離園之後,他對樊桃花的防備其實已漸漸鬆懈。
隻是那些佈置既然已經佈置了下去,他暫時還沒有撤銷罷了。
卻不料接下來恐怕會派上用場。
所以楊四賢的預警,莫非本就在麗貴妃的身上?
李辰安看向了賀西山。
這個太監老和尚,曾經是麗貴妃身邊的賀公公!
他究竟是麗貴妃的人還是盧皇後的人?
莫非他演了一出無間道?
理應如此!
因為此刻的賀西山正蹙眉望著天上飛來的人,喃喃說道:
“公孫大娘!”
“北俠公子羽!”
“清風老牛鼻子!”
“貴妃娘娘!”
“暮春時節,你不在花園裡鋤地,真跑這地方來了!”
天上的鳳輦徐徐落下。
落在了西山山巔之上。
距離賀西山僅僅三丈。
鳳輦上的那婦人一口將杯中的酒飲儘,抬起了頭來。
賀西山卻轉過了身去。
他向李辰安走了過去。
一瘸一拐。
以至於他不得不用那禪杖杵著地。
他是大宗師,誰傷了他?
此刻整個西山之巔的氣氛頗為奇妙。
每個人都在看著,卻沒有人說話,賀西山這一動,反而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他站在了距離李辰安丈許處,回頭又看了看。
鳳輦上的那婦人已起身,手裡拿著那本金冊,一步踏出,站在了賀西山身側兩丈距離。
賀西山那雙稀疏的眉梢微微一揚,忽然衝著那婦人說道:
“娘娘,你這一走,那一院子的阿芙蓉可就沒人照看了!”
“娘娘既然來了,怎沒有將三皇子一併帶上?”
“娘娘既然想要當皇後孃娘,那三皇子當登基為帝才行!”
“他來這裡,殺死李辰安,殺死皇長子,你方能如願啊!”
麗貴妃卻看著李辰安。
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她倒是回了賀西山一句:“三皇子當然有他該做的事,不急。”
賀西山沉吟片刻,也扭頭看向了李辰安。
他的那雙老眼裡有審視、有疑惑,也有猶豫。
他沒有見過李辰安!
他不知道樊桃花為何會將這等重要的事交給李辰安。
他也沒有料到麗貴妃會來了這裡。
但他已知道麗貴妃為何會來這裡。
他對李辰安說了三個字:
“桃花令。”
李辰安從懷中摸出了樊桃花臨終前給他的那面漆黑的小牌子。
這面牌子本應該交到皇長子的手上。
賀西山並沒有接過去,他已知道那就是真的桃花令。
那此人,就是如假包換的李辰安!
梅放夕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山頂。
燕基道卻並沒有上來。
他在更遠處的一顆高大的樹上。
他就這麼遠遠的看著。
他看著李辰安,也看著麗貴妃。
一個是他很喜歡的少年郎。
一個是他的親妹妹。
他忽的一聲長歎:“種花不是很好麼?”
“莫非是嫌棄那花園還不夠大?”
就在這時,李辰安也向賀西山問了一句:
“皇長子何在?”
賀西山正要開口,卻不料麗貴妃忽的伸手一指:
“他,就是皇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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