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這裡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是跺跺腳寧國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不說都是學富五車之輩,至少也都是飽讀詩書之人。
原本寧國的文風就極盛,這些人對詩詞文章自然有著較為深刻的認識。
按照以往,這樣的一場文會中,那些學子們落筆幾乎都在半個時辰之後。
因為要理解題目,要去醞釀,還要去雕琢。
但這小太監居然說李辰安僅僅磨墨了十息便落下了筆……這是不是說,假如有墨,他甚至能夠直接落筆?
就在所有人尚未能醒過神來的時候,樓梯口又有急促的登樓之聲響起。
又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而來。
“奴才叩見皇上!”
“墨香亭學子李辰安已做完了一首詞!”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小太監的背上,每一個人的眼裡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連花滿庭也有些驚詫。
那日在廣陵城的淺墨書院,李辰安做那首《將進酒》的時候,他至少還喝了許多酒,他同樣是落筆而下,卻可理解為因酒而發、妙手偶得。
這種事往往隻有一次。
就像練武之人開悟一樣。
屬於可遇而不可求之玄妙境界。
所以,就算花滿庭知道李辰安有著不凡之才,也沒有料到他竟然在今兒個晚上又一次信手拈來。
隻是……
他今晚所做之詩詞,能有《將進酒》那般驚豔麼?
而越國的那位大儒韋玄墨這時候也驚呆了。
他品讀過李辰安所做的那些詩詞,也知道這個少年的厲害,但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料到會如此之厲害!
落筆成詞,紙上花開!
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這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
隻是尚不知道他所做之詞究竟如何。
如果能與他流傳於世的那些詩詞相媲美,哪怕略遜一籌,恐怕他也是這詩會之魁首!
他是越國皇帝的外甥……
他若是能迴歸越國……
這想的有些遠,現在他迫切的想知道李辰安究竟做了一首怎樣的詞。
期待者不止他一個。
還有坐在上面的寧國皇帝。
此刻寧國皇帝的那張顯得很是蒼老的臉上,忽然之間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韋玄墨的眼裡,便覺得寧皇的那張臉,就像是一片乾涸的土地迎來了一場久違的春雨。
又像是一顆枯萎的老柳生出了新芽。
還像是大漠黃沙中盛開了一朵花!
這便是發乎於心,表露於形。
故而……李辰安之身世,可定!
就在所有人的驚愕之中,寧皇說話了。
他不再萎靡不振。
他甚至有了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站了起來。
還激動的來回走了兩步。
這才向了下面的兩個小太監,“速去,將李辰安所做之詞取來,朕親閱之!”
“奴才遵命!”
倆小太監躬身離去。
寧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他尚未開口,忽又有急促的登樓之聲傳來。
所有人向了樓梯口,心想莫非又有某個學子落了筆?
這小太監來到了皇上面前,跪下,聲音很是激動:“奴才叩見皇上!”
“那、那李辰安……”
所有人眼睛一瞪,怎的又是李辰安?
他已做好了一首,還有他什麼事?
寧皇也是一怔,“說!”
“回皇上,李辰安他、他又開始寫第二首詞了!”
這一傢夥,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麼時候做詩詞文章變得如此容易了?
那小太監忽的又說了一句:
“皇上,李公子的第一首詞已在墨香亭由安公公吟誦,隻是、隻是那些人聽了那首詞之後……”
這小太監的話尚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如春雷。
亦如狂潮!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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