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可以再多幾天,大概他們兩人也會來這裡逛一逛吧,或許也會在姻緣池前投幣,他可能還會使壞,沾點井水或溪水去彈她腦瓜崩。
想到這,他笑容又淡了些。
哪有什麼如果呀,沒有如果的。 來拜佛的不是有所求,就是過來旅遊的。
越是香火旺的地方,人就越多。
可即使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很多,厄洛斯還是從形形色色的注視中敏感地察覺到異樣。
他微微側頭,不遠處的一棵紅楓底下,站立著兩個男人,個子高些的那個長相很出色,矮點的那個倒是長了張娃娃臉,瞧著歲數就小。
他們並沒有看向這邊,但是厄洛斯相信自己的直覺。
手下的人得了厄洛斯的眼神示意,立刻著手調查那兩人的身份。
阮羲和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笑盈盈地與他牽手,神色如常的買魚食喂靈龜,又或者是擺姿勢讓厄洛斯幫忙拍照,她甚至沒有多看那人一眼。
南方的寺廟格局與北方不同,更詩意隨性些,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雕梁畫棟以及假山迴廊,入目所及的都可以算作藝術。
小時候學過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是說: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倒是和眼前之景相合的。
捏著剛求到的木簽,兩人過來等大師批字講解。
“你在緊張麼?”他手心好像出汗了,阮羲和好笑地問了一句。
“有點。”
他的文言文不算太好,但是這道簽文他總覺得不好。
上面寫著:
悲莫悲兮生别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那我們不解簽了,回去吧。”萬一解出來不好,倒是叫人多想。
“解。”他確實怕解出來不好,但是簽子都出來了,不解的話又老惦記著,何況兩人求的還是姻緣簽。
解簽的師傅看起來就是一副高僧的樣子,唯一齣戲的點是對方戴了眼鏡。
雖然在心裡編排人家不太好,但阮羲和還是沒忍住發散性思維地腦補了一下這位大師是刷小視頻把眼睛刷近視的麼?
044就佩服阮羲和這種內心戲多,表面上還賊拉拉正經的老六。
“您看看。”
她稍稍彎了一下腰,把木簽遞給人家。
“這是上簽。”
老師傅仔細瞧了一眼這才繼續開口。
“雖是令人悲哀者,亦不必悲。生而必須别離之苦痛事。君汝已經嘗過苦頭矣。快樂之事或令人鼓起勇氣之事,已在眼前。悲已去,樂在眼前。不必再擔心者耶,順境者已至。”
這些簽文的解析總說的文縐縐,好在她也習慣了,畢竟,是個廟的和尚都這麼說話,拉著若有所思的厄洛斯走出去。
巧合的是,跨出門檻的那一下。
恰與某人擦肩而過。
阮羲和微微低著頭看腳下的門檻,顧渚紫直視前方,面色平靜,唯有厄洛斯側頭看了他一眼,再之後香火味愈重,也聞不到什麼雪茄的味道了。
坐上車子後。
厄洛斯突然按下了後座的格擋板。
阮羲和詫異地看向他。
車子在平穩和緩的前進。
厄洛斯將人摟進懷裡,掌心貼著她的腰際,語氣莫名,音色裡夾雜著一絲絲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你背對他的時候,他一共看了你1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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