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城一隻手臂受傷,肩頭衣服扯開,狼牙咬過的地方很深,他往前走了幾步,一路上滴著血……
在他收集完最後一種草藥後,因體力不支昏倒在雪地裡,順著腳印尋他的裡陀把他帶回了王城。
他的纖纖生病了,是很嚴重的罕見病,她自出生體質便很虛弱,他已經極為小心照顧,卻還是讓她感染風寒。
醫者說她如果不及時醫治會落下病根,白王尋遍名醫為她治療,得出的結論是草藥稀有難尋。
加上大雪封山,派去的侍者隻尋來僅有的幾味,最重要的幾株在深山最隱秘難尋之地。
年僅八歲的裴津城趁著夜色偷偷溜出王城,冒雪踏上險峻的深山采藥。
他所出生的繁族裴氏精通禦蠱之術,但因他個人天生有遺傳隱疾而無法接觸蠱術,也因此不被家族認可。
本身就有惡疾的他堅持上山,在雪中走了兩天一夜,身體又落下寒疾。
他的女孩醒來時,他卻在床上昏迷數日。
安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段記憶,迷迷糊糊隻有這麼短暫的碎片。
但她可以確定,那個男孩就是出現在她身邊神秘的裴津城。
而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他口中尋找多年的白纖纖?
安若緩緩睜開眼,大腦有慢慢恢複神智,耳鳴也漸漸清晰起來,她環顧四周是在一間歐式裝修風格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旁邊是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大概是要處理她肩上的傷口,卻遲疑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男人冷意十足的嗓音傳來:“愣著乾什麼,給她止血包紮!”
醫生猶豫著開口,“這位小姐有孕在身,不便使用麻醉藥物。”
坐在遠處的沈廷風一聽到這個訊息,神色微怔了一下,繼而站起身,醫生讓開身道。
他陰沉著臉緊盯著床上虛弱蒼白的安若,忽然嗤笑一聲,“沒想到這麼快,又懷上了?”
安若看他那猖獗到幾近變態的表情,下意識顫了下肩,一隻手覆上微隆起的腹部。
沈廷風也隻是笑笑,沒再說什麼,不過他揮了揮手讓醫生退下。
醫生走了,但醫藥箱留在原地。
他打開醫藥箱,冷笑著從裡面拿出包紮用的紗布以及酒精之類的消毒水。
他語氣淡漠地道:“你有兩個選擇,一呢,放棄這個孩子打麻醉,第二,忍著疼。”
安若抿著唇不說話,她當然知道孕婦不能服用或者使用外傷藥物,否則會影響胎兒。
沈廷風知道她骨子倔,無聲地點點頭,勾唇冷笑著走過來,一隻手按著她。
安若驚慌失措地掙紮,可他捏著沾有酒精的消毒棉直接壓在傷口處,動作粗魯且帶報複性地清洗她傷口。
她疼得喊出聲,男人卻沒有任何要停下或動作放柔的意思,單手摁住她,另隻手拿起鉗子夾住子彈取出來。
“叮”的一聲,帶血的子彈頭扔在地板上。
他隨便撒了藥粉,胡亂地給她包紮,將人無情扔在床上,又扯來紙巾擦去手上的血跡。
“好好活著,我留著你可有大用處。”
安若額頭泌出薄汗,她粗重地喘息,貝齒咬住嘴唇忍著肩上的疼,狠狠閉上眼。
沈廷風看她一眼,眸子微微暗了暗,忽然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讓人不得抬起臉直視他。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嫂子。”
他那句嫂子格外刺耳又諷刺。
“很痛嗎?”他撩起邪惡的唇笑道:“比著我斷臂斷腿的疼,應該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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