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說罷,他起身拍拍褲腿上的落葉,抬腳就走。
樊梨梨急了,立即上去拽住他胳膊。
“雪那麼大,你去打什麼獵?而且這麼晚了,你怎麼看得見?”
屠沉閉了閉眼,突然抬手,將嬌小窈窕的樊梨梨擁入懷中。
他本就高大精壯,力氣又大,哪怕收斂著的,也讓樊梨梨有種快要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樊梨梨輕輕推了一下,試探著喊,“屠,屠沉?”
晚上也沒喝酒啊,怎麼感覺醉醺醺的?
屠沉沒將人鬆開,下巴抵在樊梨梨頭頂,跟搖著尾巴撒嬌求歡的大狗一般,親昵促狹。
他手掌寬厚,幾乎能將樊梨梨纖細的腰身握在掌心,手指隔著棉衣,摩挲不到樊梨梨的肌膚,但愣是讓樊梨梨如遭電擊,渾身緊繃,臉上羞紅一片。
“你怎麼了?”
她總覺得,屠沉怪怪的。
屠沉垂眸,半晌才喃喃道:“想搶走你的人,怎麼那麼多?”
樊梨梨一下子反應過來,明白他是在為遇到鄭愉盛那事生氣。
頓時,樊梨梨笑了,小手貼在屠沉後腦勺上,安慰般撫摸。
“傻,鄭三公子隻看中我的臉,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也不是真的喜歡我,要是我沒這張臉,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屠沉冷哼一聲,“他最好是。”
樊梨梨哭笑不得,“你就為了這事生氣呢?可是除了鄭三公子,也沒旁的人喜歡我是不是?”
她自個還鬱悶呢,這麼完美的一張臉,偏偏沒人喜歡。走在村裡,男人們即便因她的臉而心亂,但很快,還是被她潑辣的“蕩婦”名聲給嚇退。
在這個時代,名聲太重要了,遠遠比一張臉更有價值,哪怕美若天仙,要是名聲不好,被冠上“蕩婦”二字,也寸步難行。
屠沉願意接納名聲敗壞的她,樊梨梨很是慶幸。
換做旁的男人,别說跳下河救原主,哪怕就是把原主殺了,旁人也隻會拍手叫好。
黯淡模糊的月牙隱匿進烏雲中,寒風大起,怕是又要下雪了。
樊梨梨有些冷,試圖掙開屠沉的懷抱,然而這男人兩條胳膊真跟鋼鐵一般堅硬,將她牢牢禁錮著。
樊梨梨小小打了個噴嚏,手按在屠沉結實的胸膛上,紅著臉道:“起風了,咱們進屋去吧。”
還打什麼獵啊,家裡不愁吃穿,需要他夜裡冒著寒霜風雪去狩獵?
然而,屠沉還是沒進屋。
他隻將樊梨梨鬆開,細緻地為樊梨梨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裳。
“夜裡冷,早些上床。我幾天就回來,不會有事,放心。”
樊梨梨心下一寒,幾乎是叫喊出來,“你還是要去打獵?”
屠沉從容地將她推進屋,手裡拿著不知何時從樊梨梨脖子上解下來的空間玉佩。
“要是害怕,就讓娘來陪你。梨梨,我常年打獵,不會有事。”
樊梨梨轉頭想阻止他,屠沉已將門砰噹一聲給關上了。
等她開門追出去,院子裡隻剩空蕩蕩的寒風在呼嘯。
“屠沉——”
她對著夜色大喊,卻無人迴應。
樊梨梨呆了又呆,驚懼和氣憤同時在心裡爆炸。
那個混蛋!
大冬天的,暴雪封山,且野味都冬眠了,還打什麼獵?
他準備從冰天雪地裡,挨著挨著打洞,把野味找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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