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毀了一個家庭,還毀了他一個律師。每次錢司法提起這件事來,總會唉聲歎氣,感歎現在的社會,有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劉文顯得喝的最多。此刻他已經趴在桌子上沒了聲息。
許一山知道他是在借酒澆愁,堂堂一個鎮長連手下的人都叫不動,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許一山剛來洪山鎮時,就聽小鄺說過不少關於書記與鎮長之間的一些故事。
小鄺後來總結道,在洪山鎮,除了段書記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個屁!
錢司法還在忙著與兩個婦人調笑。許一山心裡有事,過去劉文身邊坐下,輕聲喊他道:“劉鎮長,你醉了嗎?”
劉文抬起頭,虛弱地笑了笑,嘴角流下來一串哈喇子。
“醉個屁!老子會醉嗎?”他揮舞這一隻手道:“這些人看不起我,總有一天,老子讓他們後悔去。”
許一山趕緊攔住他道:“劉鎮長,我想給你彙報一下,關於嚴氏舊居修繕的問題。”
劉文哦了一聲,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愣愣看著許一山,狐疑地問:“你沒去請示段書記?”
“段書記讓我找你商量。”
他又哦了一聲,攤開一隻手掌心道:“錢呢?拿來。”
許一山小聲道:“鎮裡沒錢嗎?”
劉文奇怪地笑了笑道:“錢有啊,可我拿不到手啊。許鎮長,這要錢的事,你都别來找我。”
許一山心想,我不找你要,找誰要?
段焱華在縣裡沒回來,鎮裡他就是最高官員。如果這點小事都去問段焱華,段焱華會用怎樣的眼光來看待他?
你劉文堂堂一鎮之長,辦的又是段焱華同意的事,難道一點做主的權力都沒有嗎?
見許一山不信,劉文苦笑道:“小許,說出來怕丟臉,我最多就批個千二八百塊的,這點錢能起到什麼作用啊。”
許一山笑道:“也行,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許一山想,劉鎮長可能真的批不出來多少錢。他能批個千把塊,總比空手要好。蚊子腿也是肉,在這節骨眼上,沒錢寸步難行啊。
晚上九點多,酒局才散。
說是酒局,其實算不得像樣的酒局。
雖然酒菜都多,但人卻沒幾個。這樣即便夏清花蝴蝶般的哄抬氣氛,氣氛始終達不到高潮。隻能在意猶未儘的尷尬中結束。
酒雖然醉不倒許一山,但一肚子的酒,總是讓人難受。
送走劉鎮長,許一山三步並作兩步往家裡跑。
酒喝多,尿就多。縱然他年輕扛得住,但尿漲的感覺還是非常難受。
他連門都沒顧得上關,直奔洗手間。
撒了一泡尿後,渾身舒爽了許多。
等他回過頭來,又嚇了一大跳。
宛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門口,正看著他在校。
他的第一反應是剛才撒尿的時候有沒有關了洗手間的門?
宛秋拿了一條毛巾,去水龍頭底下打濕了,遞給他說道:“喝多了吧?”
許一山看一眼門口,小聲說道:“你快回去,我沒事。”
宛秋笑道:“你是怕他在家吧?放心吧,他出去了,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許一山狐疑地問:“老趙去哪了?”
宛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來不問他的事。”
氣氛一下顯得有些尷尬,屋裡孤男寡女的,别人要是看到了,不知又會傳出來什麼謠言。
上次兩人去找華華,被人偷偷拍了照,編成一個九宮格圖片發了朋友圈,惹得許多人都在懷疑他和宛秋之間是不是有曖昧關係。
現在如果再鬨出來一個朋友圈照片,他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
許一山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有話明天再說。”
宛秋卻將臉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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