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醫生過來檢查,王猛又是一陣亂嚷,說全身動彈不得,骨頭架子被許一山打散了。
孟梁將醫生請到門外,問王猛的傷情究竟怎麼樣。
醫生苦笑道:“他哪有什麼傷?無非就是肌肉扭傷,關節錯位,恢複一下就沒事了。”
心裡有了底的孟梁回到病房裡,二話不說,命令隨行的乾警拿出手銬,一把將他銬了。
“王猛,你在這裡不交代,我換個地方讓你說。”
王猛見自己被銬住了,頓時懵了。
他茫然地問:“孟所長,你搞錯了吧?我是受害人呢,是我報的警啊。”
孟梁冷笑道:“沒錯,王猛。你老實一點,配合我們。否則,有苦頭讓你吃。”
王猛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大喊大鬨道:“我就知道你們是官官相護。明明是你們乾部欺侮人,跑到我家打我,怎麼反而我成了罪人了。我不服,我要上告。”
孟梁不耐煩的命令乾警將王猛拖下床來,塞進警車裡,揚長而去。
一天沒到,流言蜚語已經像野草一樣瘋長,很快就從洪山鎮傳到了茅山縣城裡。
老董給許一山打來電話,笑嘻嘻地問他:“老許,你這領導當得牛逼,動手打群眾,打的還是殘疾人,我服。”
許一山心裡窩著火,回過去一句話,“你幸災樂禍是不?”
老董依舊笑嘻嘻地說:“還真是。老許,你會有麻煩了。”
老董的電話剛掛,陳曉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顯然生氣了,電話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質問許一山,“許一山,你究竟在搞什麼鬼?現在全城的人都在傳,說你仗勢欺人,而且還打殘疾人。”
許一山一肚子的委屈,他想解釋,可是三兩句話能解釋得清楚嗎?
“隨便他們傳,老子不在乎。”
陳曉琪咦了一聲,反而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許多,“許一山,你是不是有什麼冤屈啊?我相信你應該不會隨便動手去打人的啊。”
許一山道:“沒有,我就是打人了。而且我想說,老子恨自己當時下手輕了。再來一遍,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陳曉琪沉吟一會道:“許一山,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爺們的味道。”
陳曉琪說完,沒等許一山開口,也掛了電話。
許一山已經兩天沒出門了,他覺得自己太沒面子了。回來時,一身的屎尿,讓所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隔壁的小秋敲了他幾次門,他都堅持著不肯開。
老鄧也敲過兩次,見他不開門,站在門外說道:“許鎮長,你放心,哪個王矮子已經被老孟抓了。段書記說了,絕不放過殘害婦女兒童的人,哪怕他是殘疾人,一樣不放過。”
許一山心裡一跳,問了一聲:“王猛被抓了?”
老鄧隔著門道:“是啊,派出所這兩天都在忙這個事。聽說王矮子變態,手段非常殘忍。這人啊,表面上還真看不出來。這王矮子就一個皮匠,平常與人從不爭吵,大家都說他善良。誰知道他對自己老婆會下那樣的毒手,真是可惡。”
許一山將門打開,對站在門外的老鄧笑了笑,下樓直奔派出所去。
洪山派出所對王猛家暴案已經立案。
孟梁看到許一山來了,笑眯眯將他迎進屋裡,遞了一杯茶給他後說道:“氣出了沒?要是還沒出,你現在過去再打他一頓。今天不打,以後就沒機會了,我要送他進看守所了。”
許一山攔住他道:“孟所,沒必要那麼急吧?”
孟梁為難道:“我們辦案是有時間規定的,超過法定期限是不可以羈押人的。不過,這個王猛的材料已經調查清楚了,證據確鑿,縣裡也批捕了。再關我這裡就不合適了。”
許一山試探著問:“這麼說,他要坐牢了?”
“坐牢是肯定的,這小子做的事,豬狗不如。”孟梁將一疊訊問筆錄擺在他面前,壓低聲道:“本來這些東西是不能透露給你看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看看。”
許一山推辭道:“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們都是內部人,你說是不?段書記有過交代,必須維護乾部威信,對侵害乾部聲譽的行為,絕不手軟。”
許一山想了想道:“段書記的意思是保護我?”
孟梁笑了笑,“也不全是為你。段書記保護的是我們全體乾部。”
孟梁說完,開門出去了。
他故意迴避,以便許一山徹底瞭解案情來由。
許一山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好奇,打開了卷宗,這一看,差點氣炸了他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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