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厲元朗隻好在鄉長葛正等人陪同下,去鄉政府會議室。
聽取了葛正代表鄉黨委鄉政府做的彙報,和大家簡單聊了聊。
這麼一圈弄下來,又耽擱了一個多小時。
婉拒葛正留下來吃晚飯的盛情邀請,厲元朗一行返回烏瑪縣城。
在車裡,厲元朗問吳柳水:“吃飯是誰結的賬?”
吳柳水說:“是我,周副鄉長一來,我馬上去結賬,擔心去晚了,他們替我們結賬。”
厲元朗滿意的點了點頭,吳柳水反應夠機靈,想的也周到。
回到家裡,天色已經黑下來。
厲元朗把白天拍攝的視頻和照片反覆看了許久,站在窗前苦思冥想。
其實他剛一上任,就從高燦儒拿來的東西中,發現有舉報墨林園毀林削山的違法行為。
隻是他很奇怪,墨林園存在這麼久了,有關部門為何視而不見,任憑這種行為持續發酵。
就在厲元朗一籌莫展之際,有人往他家送來一份專業材料。
墨林園所占這塊地,原隸屬於省森工總局望山林場。後來,省森工總局政企分開,將相關機構以及林地剝離,移交地方。
也就是說,這塊林地,目前劃歸烏瑪縣林業局管轄。
在自己主政的地方,堂而皇之出現這種違法行為,厲元朗豈有不管之理?
他思考再三,抓起電話打通劉天富的手機。
“天富縣長,你在家嗎?”
劉天富說:“我在家,正在吃晚飯。”
厲元朗便說:“我有件事想找你聊一聊,方便嗎?”
“哎喲,厲書記,這可使不得,還是我去你那裡吧。”
劉天富的反應很正常。
自古都是下級去上級那裡,屬於召見。
哪有上級去下級的道理。
聽到劉天富誠惶誠恐的聲音,厲元朗笑了,“天富縣長,這不是在單位,現在是下班時間,屬於正常的同事間拜訪,沒那麼多說道。這樣,我拿瓶酒,我們邊喝邊聊。”
劉天富還要客套一番,架不住厲元朗的堅持,他隻好作罷。
厲元朗家裡正好有雲水大麴,拎上一瓶出了家門直奔劉天富家裡。
劉天富和厲元朗住在同一棟樓裡,這裡屬於縣領導住宅樓,每層隻有一戶,面積相對大一些。
劉天富也住三樓,隔壁單元。
開門的正是劉天富本人。
他和妻子熱情的把厲元朗讓進來,劉天富妻子繫著圍裙,看樣子正在廚房炒菜。
厲元朗不解問:“你們不是在吃飯嗎?”
劉天富笑著搓了搓手,“這不是知道你要來,我讓我家那口子添倆菜,孩子住校,平時我們兩口子吃飯簡單,今晚隻有麪條,沒做菜。”
厲元朗注意到,廚房的桌子上,果然就兩碗麪條,還有一盤鹹菜。
“天富縣長,有啥吃啥。”厲元朗說道:“讓嫂子别忙乎了,談事為主。”
“那哪能行,難得你厲書記來家裡做客,決不能對付。”說著話,劉天富把厲元朗讓進沙發裡坐下,拿過自己抽的七匹狼香菸,招待厲元朗。
白色七匹狼香菸八塊錢一盒,成條買更便宜。
這與厲元朗抽的芙蓉王差了不少。
“天富縣長,你平常就抽這個?”
按說,像厲元朗和劉天富這種正處級官員,每個月基本工資四千元左右,加上工齡工資以及車補、通訊補貼等等,到手五千多,不到六千。
這些錢在外人看來不算多,可在烏瑪縣這樣的縣城,算是不錯了。
最起碼高過許多人。
劉天富和厲元朗掙得差不多,甚至還要高一些,主要是他工齡比厲元朗長。
但是堂堂縣長大人,隻抽八塊錢一包的香菸,是節儉還是習慣?厲元朗看不懂了。
見厲元朗發愣,劉天富尷尬說:“厲書記,煙是次了點,不過這煙抽著有勁,你要是抽不慣,我去買一包好的。”
厲元朗連連擺手,“不用,天富縣長,我抽什麼都可以。”
接過香菸,等劉天富給他點上,問厲元朗:“厲書記,您來是……”
“不忙,我們邊喝邊說。”厲元朗舉起了那瓶雲水大麴。
這時,劉天富老婆炒好了菜,招呼厲元朗入席。
兩個菜,一個炸花生,一個炒雞蛋。
簡單了點,好在都是下酒菜。
“你們聊,我進去看電視了。”女人十分知趣的端著麪條走進臥室。
劉天富給厲元朗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
端起酒杯,厲元朗和劉天富各自抿了一口。
吃菜期間,厲元朗說道:“天富縣長,你對於墨林園有什麼看法?”
厲元朗此話一經說出口,劉天富夾菜的手登時僵住,瞪大雙眼看著厲元朗。
“你怎麼了?”
“哦。”劉天富馬上緩過神來,掩飾道:“沒、沒什麼。”
他皺著眉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起頭來問:“厲書記,你不會要插手墨林園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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