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五重海奧義神道,你不是血絕戰神?本座知道了,這是……這是大衍乾坤奧義神道,可衍化世間萬象,你是荒天!荒天啊!”
綵衣神憤怒的聲音,從地底傳出。
但聲音沒能傳到地面,就被一層層神力消弭。
“你知道得太多了!”
血絕戰神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漠之色,直是將綵衣神的頭蓋骨踩得碎裂而開。
“嘩啦啦!”
地淵中,鐵鏈推動的聲音響起。
一隻腐爛的神手伸出,抓住綵衣神的神軀,在他奮力掙紮中,將他拖入進了地淵深處。
血絕戰神則是化爲一道璀璨神光,沖天而起,回到地面。
“轟隆!”
以雨辰神廟爲中心,星桓天爆發了大地震。
連綿五千裏的雨虹山脈中,一座座山峯倒塌,整座山脈被大神餘波夷爲平地,極其震撼人心。
大地震漸漸平息下來,但是,大神的力量殘勁仍在,洶湧滂湃,無人敢踏出第一神女城一步。即便真神,也不例外。
……
一入夜,太極圓圈中,生命規則壓過死亡規則。
張若塵變化成年輕模樣,體內生機旺盛。
他筆直的,站在雨辰神廟廢墟一座還算儲存完整的石殿中,揹負雙手,眺望外面血紅色的天地。
說是儲存完整,實際上,隻有七十二根石柱還立著,殿頂破爛不堪,根本沒有什麼牆壁和窗戶,透著歲月的滄桑。
一道又一道強橫的大神餘波,像是海上巨浪,衝擊過來,皆被神廟外的一股無形力量擋住,無法進入廢墟。
冥花坊主背靠一根石柱,席地而坐,抬頭看向張若塵的側臉。
在血紅色光芒的照耀下,他輪廓分量,眉眼英秀,鼻樑挺拔,彰顯出堅毅而深沉的氣質。
“不知他此刻心中在思考什麼?”冥花坊主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道念頭。
終於,冥花坊主輕咳了兩聲,將張若塵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巧笑倩兮的道:“血絕戰神還真是疼你,居然親自趕來星桓天,難怪你可以有恃無恐。”
張若塵道:“你錯了,他不是我外公。”
“不是血絕戰神?”
冥花坊主微微一怔,搖頭道:“不可能!天下皆知,血絕戰神的二品聖意五重海,已是化爲五重海奧義神道。天南一戰,威震星空,誰人不知?”
張若塵沒有做更多解釋,見她臉色蒼白,似傷得很重。
“是白卿兒讓你來的雨辰神廟吧?”
張若塵蹲下身,抓住她雪白細嫩的手腕,調動太極圓圈中的生命之氣,引入她體內。
助她療傷的過程,亦在感受生命之道的真諦。
冥花坊主的手臂傳來絲絲溫熱,雙眸近距離看著張若塵俊美的容顏。他是那麼的溫柔,給她以強烈的心靈觸動。
老先生給冥花坊主的感覺,是才華橫溢,值得欽佩,心中更有一份他從綵衣神手中將她救走的感激。
而張若塵給她的感覺,卻又是沉著冷靜,心懷憐愛,絕不是狡詐陰險之輩。
當兩個人重疊在一起,冥花坊主意識到,自己此生怕是都無法忘記這座殘破的神廟,與外面血紅色的天空。
但,她畢竟是一位修煉了六萬年的神靈,很快從情緒中走出,笑吟吟的道:“嘿!張若塵你和我們少主是什麼關係?”
聽到張若塵剛纔問出的那一句,冥花坊主哪能猜不到,他們二人之間必有貓膩。
張若塵道:“合作關係。”
“合作一起對付天庭的神靈?”冥花坊主道。
張若塵道:“你知道得太多,不會有好處。”
冥花坊主拋過去一道幽怨的眼神,這才又道:“那你告訴我,你爲何來星桓天?爲何要變化成一副垂暮朽朽的模樣?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們神女十二坊的某位女子,在打壞主意?”
張若塵不想多言,閉目感受太極圓圈中生命之氣的流動,與這個過程中死亡之氣的變化。
“你不開口,也就說明我猜對了!風流劍神果然風流,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誰?姐姐我可以幫你啊!”冥花坊主道。
張若塵道:“姐姐還想不想學習音律?”
冥花坊主閉上紅脣,但卻衝他瞪了一眼。
驀地。
張若塵收回手掌,緩緩站起身,向石殿外望去。
隻見,血絕戰神高大壯偉的身形,走進神廟大門,來到曾經埋葬玉龍仙的那棵木槿樹下,將血龍戰戟往地上一杵,便靜靜而立。
張若塵知道對方是在等他,走出石殿,迎了過去。
冥花坊主站起身,站在石柱下,望向開滿紅色花朵的木槿樹,視線落在血絕戰神身上,立即露出敬畏的神色。
她可不敢像張若塵一樣,直接迎過去,對方可是不死血族的十位大族宰之一。
血絕戰神沒有看從後方一步步走過來的張若塵,目光盯著墓碑,道:“死了的人,還能重新爬出來,化爲凶物,真有意思。你是使用冥兵捲上的祕法,祭煉的她吧?”
他突然問出的這句,讓張若塵心中微震。
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嗎?他到底是如何洞察的?
須知,冥兵卷已失傳了數十萬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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