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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珺彥晃動了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十分淡定,“不用擔心,媽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沒有什麼事是她解決不了的。”
安琪輕輕歎了口氣,“老夫人之所以能保持鎮定,是因為知道你安然無恙,如果你真的出了事,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陸珺彥小啜了一口酒,“六年前,我中毒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媽還不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他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頭,“我相信,你也有這樣的能力。”
安琪搖搖頭,搖的像撥浪鼓,“你可别捧殺我,我跟老夫人比起來差得遠了。她老人家可以為了你,忍辱負重二十多年,我可做不到。我要是遇到像老陸總這樣的渣男,就直接閹了他,斷了他的風流根。他沒法到處去播種,隻有我的孩子這一條根,還不捧在手心裡寶貝著。就算我被趕出陸家,或者蹲牢子也無所謂,值了。”
陸珺彥寵溺的捏了下她的臉頰,“夠狠,我喜歡。”
他就喜歡她這股狠勁,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跟他一樣殺伐果斷,該出手時絕不含糊。
安琪做出一個剪刀的手勢,“你不怕嗎?”
他薄唇劃開一道邪肆的微弧,“我怕什麼,我可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柳下惠在我面前,都要甘拜下風。”
切!安琪才不相信,霸總的嘴,騙人的鬼。
“我對你可不敢有什麼高標準,嚴要求,隻要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行。”
他慢條斯理道:“你大可放心,我要做不到的,一定不會要求你。”
她眨了眨眼,一點狡黠之色悄然掠過,“那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烏黑的秀髮,“比如放你離開。”
“行啊,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頭髮白了,滿臉皺紋,你可别說嫌棄我,想讓我快點滾蛋,好讓你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到時候,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她做出剪刀的手勢,凶神惡煞。
陸珺彥哭笑不得,“我有這麼膚淺嗎?”
“切。”她皺皺鼻子,“男人是視覺感官動物,都膚淺。”
他不悅的挑眉,“我能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嗎?”
安琪小啜了一口酒,“我隻相信,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的男人。”
一抹緋色鑽進了他的眉間,她就差說出陸皓宸的名字了。
“我隻會比他強,絕不會比他差。”
安琪沉重了歎了口氣,尾音拖得老長,“算了吧,你可是甩過兩次離婚協議書給我的男人,要是按這麼算的話,我們倆等於離了兩次婚。都說一個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被絆倒兩次,我卻被同一個男人拋棄了兩次,這個天底下還能找到比我更悲催的女人嗎?”
這話簡直像塞了一塊黃連到陸珺彥的喉嚨裡,讓他既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隻能將所有的苦水都往肚子裡咽,內傷深重。
他扶住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欠你的,我以後加倍補償你。”
安琪對未來不抱希望,“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陸珺彥看得出來,她從來沒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她心之所屬是陸皓宸,不是他。
房間內,有了一陣冰凝一般的沉默。
許久之後,安琪低迷的聲音才幽幽傳來:“現在大家都認為老夫人要讓大少當小琸的輔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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