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時間來查這些,她也等不及自己有時間了再來查。
她沉思了片刻,憑著前世的記憶,理出一串名單,一部分發給Q,一部分發給林深夏,讓他們去查。
林深夏雖然在忙著處理家族裡的事,但一接到她的訊息,就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在查詢的事情上。
車上,容與看著滿目憂色的程泱,她的眼眸深處,還帶著惶恐。
他還是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這麼深的恐懼。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掌心一片冰涼。
他用力緊握她,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溫暖她。
“不用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容與轉頭,眸光又深又溫柔。
然後才分視線看著前面的路,一隻手握著方向開車。
“那座精神病院,背後真正的控製者,是利高家族。”
程泱猛地轉頭,詫異地看著他。
容與回頭和她對視,又看著前方的轉彎處,轉動著方向盤。
程泱的手被他握著,情緒平複得很快。
如果那座精神病院,是利高家族所控製的,那麼,按他們的行事作風,前世,真正謀害她的人,不僅僅是容隱,高風雅,而是利高家族。
利高家族——
程泱隻覺這幾個字,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鎖著她的喉嚨,她隻覺呼吸,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容與隻覺自己握著的手突然無力垂下,猛地轉頭,隻覺程泱搖搖晃晃的,眼神迷離,就要暈厥過去。
“泱泱!”容與猛地將車停在路面,將她攬進懷裡,托著她的後腦,焦急地喊著。
“泱泱,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們不過去了,我送你回去,去醫院做檢查。”
程泱的視線有些模糊,感受著他的驚慌焦急,以及他身上的溫暖,急切地心跳,精神一振,慢慢清醒過來。
伸手摸著他的臉,微笑道:“我沒事。”
見他還在擔心,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身體狀況:“可能是這幾天體力耗得太嚴重了,有點虛,人家腰現在還是酸的呢……”
說著,臉頰頓時泛紅,垂下眼眸,不敢直面他的目光。
容與不由一笑,這才鬆開她。
她坐靠回自己的椅子上,伸手揉了揉腰,是真的痠疼得厲害。
可能是久别重逢,再加上兩人準備領證,容與的精力格外旺盛,這兩天都沒讓她下床。
容與看著她發笑:“你體力太差了,回頭多練練。”
“怎麼練?”程泱覺得自己的體力很好,就那些保安和保鏢的高強度練法,也沒有必要。
“當然是像這幾天這樣多練練。”
程泱的臉瞬間紅透,嬌豔欲滴。
容與抱了她一下,傾身親了她一口,繼續開車。
杜校長生存之際,請她過去救人,如果不讓她去,她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他邊開車邊說道:“這次從利高家族人的口中,我得到不少訊息,在首都,也掌握了他們不少線索。”
“這一二十年來,他們在首都有不少行動,目標是他們家族中的一個孩子,我猜測,不是你,就是程衍。”
“利高家族在首都有不少爪牙,高家,宋家背後,都是他們在支援,我已經掌握了不少把柄。”
這些事,他本來想以後再跟她說的,但看她現在的樣子,是會對這個精神病院下手,得提前把訊息告訴她。
程泱呼吸一頓,沉默下來。
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聽到這些資訊,合情合理,她都不震驚了。
她轉頭,認真地看著男人。
一直以為,她都不希望他為自己操心太多。
可事實上,他在竭儘所能地為她剷除一切危機,甚至不惜拿生命去冒險。
她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沉吟片刻,她開口:
“容與,你父母是死在利家高族手中的,算起來,我也是他們家族中的一員,你不介意嗎?”
她緊張得呼吸有些抽離。
正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她才不得不問。
“傻瓜,”容與伸手揉著她的頭髮:“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再說了,你身上,隻有一點利高家族的血脈。”
“再者,看樣子,你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你。”
說到這裡,他幽深的眼底翻湧起銳利的光芒,如冰棱般,透著絕對的殺伐。
他要毀滅他們所有的人,因為他們威脅到了他心愛女人的生命。
其實在上週五晚上,他在浴缸裡跟她說起他父母的死時,她心裡就有這樣的擔心。
現在聽了他的話,徹底放心了。
她看了看他,幾番掙紮,還是開口說道:“前世,我們的孩子,被程星爍殺死了。”
容與猛地抓著方向盤,黑眸裡眸光一凝,如利刃,手上的青筋暴起。
要不是車上坐著程泱,他的自製力極好,車子已經撞了出去。
程泱不敢直接看著他,而是看著前方的公路,車窗外,天邊幾片淡淡的雲霞,呈著血色。
“程星爍把孩子摔死在我的面前,我咬死了她,然後,我就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程泱一口氣說完,看似平靜的語氣,但卻發現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此時此刻,身邊的男人給了她去重新回憶面對這件事的勇氣,堪堪讓她沒有一下子失控。
容與一下子把車停下,轉身將她擁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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