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岐臉色大變，想要回懟，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差點暈厥過去。

“可她偷了手鍊，是小偷！”

“你親眼看到她偷的？”程泱神色一凜，往前一步，擋在楊深夏的面前。

她要是再敢說一聲小偷，她就拍死她。

林語岐被她淩厲的氣勢嚇得退了一步，結巴了起來：“那她的手鍊是哪來的？”

程泱又往前一步。

她忙又退了一步，“砰”地撞在坐椅上：“你倒是解釋，雅雅的手鍊，為什麼會……”在她的手上？

“這裡！”林語岐話還沒說完，高風雅前排的一個同學驚喜地說了句，彎下腰去撿地上的東西。

眾人看去，隻見那同學直起身來，手裡舉著一條藍鑽手鍊，和楊深夏手上的一模一樣。

林語岐喉嚨一堵，臉色慘青。

怎麼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風雅。

“高風雅同學，給你，剛剛掉在這裡的吧？”

高風雅慘白著臉接過，才意識到，手鍊是她看完程泱拉了小提琴，氣極失控，自己扯斷，掉到地上去的。

她太氣太憤怒了，以至於都沒有覺察到這些。

剛剛，看到楊深夏手上的手鍊時，她也以為是她偷的，正高興可以讓程泱丟臉難堪了。

現在這樣，她再次始料未及，心有不甘，咬緊內唇。

“原來真是楊同學自己的手鍊。”

“問都沒問清楚就說人家偷，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啊。”

“不，人家已經說了，沒有偷，非要給人強加罪名。”

“平時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嘖嘖嘖，這人品。”

“……”

陳雙馨一眾心裡都不是滋味。

她們幾次針對程泱和楊深夏，不僅一次沒有得逞，現在反而敗壞了她們自己的形象和名聲，又恨又惱又有點害怕。

“楊深夏，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買得起這麼貴的手鍊？你哪來的錢？”

程泱一個眼神瞪來，殺機畢露：“道歉。”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們。

讓她道歉，還是當眾，不可能。

“報警。”程泱威嚴道。

她眸光一震，閃過一絲驚駭。

程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誣陷誹謗，我應該連律師也一併請了。”

溫祁曦一聽，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撥號報警。

同學們也都沉默著，看著她們。

她們誤會當眾誣陷人，還動了手，連個道歉都沒有，實在不應該。

“嘟！”

林語岐聽到撥號的聲音，頭皮一麻，頓時喊道：“對不起！我道歉！”

林家不是普通家庭，她要是當眾被警察帶走，聲譽會受到影響，公司也會受到影響，不可以。

溫祁曦停止按鍵，看著程泱和楊深夏。

林語岐鎮定了些，斂了氣勢，語氣也軟了下來：“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眼神卻陰暗銳利，心有不甘。

“曦曦，報警。”程泱繼續說道。

溫祁曦也看得出來她的敷衍，領會程泱的意思，又按了個號：“嘟。”

林語岐頭皮又是一麻，眼神柔和了些：“對不起。”

程泱神色冷峻，不為所動。

“對不起。”

她又說了句。

她依然不為所動。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她的語氣一聲比一聲軟，態度一聲比一聲誠懇。

連續說了十幾聲，最後，連眼淚了也一起掉了下來，所有的同學都聽得出來，她是真心道歉了。

站在一旁的陳雙馨瑟瑟發抖，她再一次體會到，就像面試的時候，第一次在青大遇到程泱兩人，被她支配的恐懼。

立刻也真誠地道了歉。

程泱這才向溫祁曦：“不用報警了。”

“嘟嘟嘟……”

陳雙馨和林語岐猛地抬起頭來，驚嚇地看著她。

“我媽給我打的電話。”

兩人身體癱軟，隻想倒地。

“媽，怎麼了？”溫祁曦轉身，接通了電話。

“曦曦，你哥他……不行了！”

她臉色一變，眼淚“唰”地衝了出來：“我馬上來。”

她掛了電話，包都來不及拿，驚慌悲痛地往外跑去。

程泱和楊深夏相互看了一眼，她轉頭看去，容與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也沒在會場內，應該是出去了。

她說道：“去看看。”

楊深夏拿上溫祁曦的包，兩人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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